第61章(2/2)

是风大浪涌的时刻，船摇晃，一同摇晃的还有的光。沧余不穿斗篷了，倾趴在栏杆上，看海面起伏，偶尔鲸鱼光洁宽阔的背脊。

“不是的，小鱼。”屠渊用拇指蹭着他新完成的石雕，略微仰起，缓慢地说， “家这个东西，我已经失去了，我也不需要。家的意义在于保护，我却想要杀死我的父亲。我活着，不靠家的希望。”

沧余转过目光，接着早些时候没说完的话题，说: “尤远航是个有趣的人。”

“我不懂，”沧余睁着和海一样蓝的睛， “每个人都要回家。”

他喜听沧余说这些\骨的词汇，听上去非但不黑暗，反而显得很可，让屠渊心底一次次地发\。七年过去了，小鱼尖牙，浑带刺，但唯一不变的是纯粹的天真。他永远像个孩，他和屠渊遇见的时候也的确是个孩。

“你家，”沧余沉默片刻， “很变态吗?”

沧余几次斟酌措辞，最后说: “你也会回家的。”

屠渊坐在沧余边，垂专注在手中的石雕。海浪冲击船舷，刀刃划刻石，这两声音夹着沧余，让他神奇地到平静。

“陆地也不是你的家，”屠渊敲击完最后一，撤刻刀，问， “你会想把整个福彻尔炸上天吗?”

“他看起来……很喜大海，他不认同金蛭川，他看向大海的时候好像很眷念。”沧余侧脸贴着小臂，说， “我不明白。”

鲸在中轻盈地行，发悠的鸣叫。细碎的珠飞溅而起，沾了沧余的发。

“嗯。”屠渊轻缓地收起笑容。

沧余坐直，看着海中的鲸群，有神。他在海风里说: “我要回家了。”

“小鱼，”屠渊笑了，说， “不是每一个人类都无可救药。”

“你之前明明希望我变得，现在又希望我保持乐观和柔。”沧余对上屠渊沉的神， “你的要求好多啊，屠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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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笑了。

“嗯。”屠渊控制着刻刀，抬问， “对他有兴趣了吗?”

“可是海洋不是他的家，”沧余似乎还没想好， “他没必要这么……在意。”

“小鱼很善良。”屠渊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发，说， “你也要相信，善良是之间共通的品格之一。在宛如地狱的世界里寻找光明，哪怕只有一，但只要还能受到温和快乐，我们就不会放弃希望——你和我一直都是这么的，不是吗?”

沧余微微蹙眉，说: “当然不会。”

不是……吗。

“因为我希望你，魅惑只你最微不足的手段。”屠渊说， “我想你大，自由，想什么就什么。”

但是屠渊说: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