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的时候,沧余始终看着屠渊,静谧湛蓝的睛如同一对宝石。但屠渊始终都垂着,看起来正在认真聆听一个有趣的故事。
“但是他心中的那个回忆或者幻想并没有消失,他的目标没有改变,他一切都是为了去。过去的七年里,屠渊殿一直有自我待的行为,他喜用自己的血在玻璃上书写和绘画。他笔的语言我看不懂,我询问过,屠渊殿说了类似‘拥有自由’, ‘永难抵达的尽’和‘寻找’的字。而他画的,是……”
那是一条简笔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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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那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自己。
“监狱里的屠渊,”沧余问,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屠渊看去一,武岩没有把话说完。
“那还真……”沧余想说“看不来”,但他望向屠渊,又觉得什么都有迹可循。
“在被囚禁的第一年里,屠渊殿不断地逃离,又不断地被抓回来,周而复始地痛苦循环。”武岩继续说, “但在最后一次逃跑失败后,屠渊殿改变了策略,开始通过言语和行为,与其他囚犯建立联系。他发现了的奥妙,并且将其运用于统治。”
片刻的沉默过后,武岩说: “很快,屠渊殿变得冷静,郁,疯狂……他陷了完全的沉默,拒绝和任何人沟通,除了他自己。定期来监狱行心理辅导的医生认为,屠渊殿为自己虚构了一个世界,或者一个目标,沉溺其中,靠着某回忆或者幻想度日。”
“当时的监狱非常暴力,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手握权力,就能成为上帝。年轻人,你也许还不明白人们会在权力的驱使什么事。”武岩显得有痛苦, “那个时候,监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屠渊殿,只要他觉得无聊……”
“刚到这里的屠渊殿单纯,柔,带着一忧伤,无论对谁都心怀怜悯,”武岩说, “不从哪方面来讲,他都只是一个孩。”
就好像,他见过那个单纯,柔,带着一忧伤,无论对谁都心怀怜悯的屠渊。
武岩抬起手,用指在空中划了几。
沧余仿佛能看那画面,屠渊拖着锁链,用鲜血在透明的墙上写破碎不堪的语句,渴望着能够去。这让沧余想起,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经蜷缩在毫无隐私的玻璃房里,无助地等待着微茫的希望。
“但是屠渊殿转变得很快,当他发现要靠暴力和冷血才能在这里生存的时候,他顺利地接受了现实。”武岩毫不避讳地说, “在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屠渊殿就把他的狱友打死了。在那之后,他就被转到了这间玻璃牢牢房。”
沧余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