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怒意,搁以前周浩宇肯定怕了,但今儿不知怎么回事,异常有勇气,就算面对自己老子的怒气,都没退缩,挂挡,踩油门,开的别提多稳当了。
这边离着周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但赶上下班的高峰,这时候私家车的保有量虽然不多,却到了高峰点也是车流人海的,尤其这边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区域。
十分钟的车程足足开了半小时才到家,一进家,门一关,周行长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但周浩宇太了解自家老子的路数,一低头躲了过去,然后飞快后退到从厨房出来的老妈何敏身后。
何敏今儿特意早回来,平常日子两口子工作都忙,浩宇又在学校,好容易赶上国庆放假,三口都在,便打算包饺子,正和面呢,听见门响知道爷俩回来了,才从厨房出来,不想一出来,浩宇就躲到了自己身后,便知这爷俩又闹起来了。
忙当和事老:“大过节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说着瞪了丈夫一眼:“你也不看看儿子多大了,还动手, 让人知道像什么话。”
周行长指着周浩宇:“你先问问你儿子要干什么,咱们费了半天劲让他上大学,是为了让他练摊做小买卖吗。”
“练摊?做小买卖?”何敏愕然看向身后的儿子:“你爸说的是真的?”
周浩宇点点头,见他妈的脸色变了,忙道:“可不可以先听我说清楚了,就算是审犯人也得录口供吧,没说直接就定罪的。”
这话把周行长气乐了,把手里的风衣丢在一边,过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道:“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是什么道理来。”
周浩宇道:“其实这是晓月那丫头让我去练摊的?”
周行长一听他扯晓月,一拍桌子:“胡说,晓月可是一中的高材生,怎么可能让你去练摊?你就算胡扯,也扯个靠点儿谱的。”
周浩宇:“真的,我没胡说,其实我就是不想再混日子了,想干点儿有意义的事。”
周行长:“练摊就是你说的有意义的事?”
周浩宇脾气也上来了,不禁道:“从小到大,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在您眼里都是错的,对我做的任何事都只有否定,我是您光耀人生的败笔,是您不愿意提及的废物,可我再废物也是您儿子,我骨子里流着您的血,我废物的基因也是传承自您,如果您嫌我废物,嫌我丢脸,只能怪您自己,怪您当初生了我。”
周行长怒到极致脸色都涨得通红,伸手抓了茶几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周浩宇躲都不躲,直接砸到了额头上,几乎立刻血就下来了。
何敏脸色一变,忙过去查看儿子的伤口,被周浩宇躲开:“没事儿,就是小伤,我自己能处理。”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何敏不禁埋怨丈夫:“你说你,儿子多大了,还这么喊打喊杀的,多早晚是个头儿,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周行长看见儿子流了血,其实也心疼,只不过嘴硬:“这是我不好好说话吗,是这混账不争气,好容易上了大学,不思进取也就罢了,竟然要练摊,最可恶还说是晓月让他去的,你说,该不该打?”
何敏递给他茶道:“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啊,浩宇虽说学习不好,有诸多毛病,但自小到大从不说谎。”
周行长冷静了下来:“你是说真是晓月让他练摊的,这怎么可能?”
何敏:“如果之前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参考那天你回来跟我说那丫头投资开店赚了不少钱,我倒觉得有可能。”
周行长摇头:“就算那小丫头出的主意也不可能让他去练摊吧。”
何敏:“这个得好好问问浩宇。”
周行长:“那你还不快去。”见妻子站起来,又低声提醒了一句:“药箱子在玄关下面抽屉里。”
何敏好笑的瞥了丈夫一眼,这父子俩其实挺关心彼此的,就是说话总呛呛。
何敏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儿子说话,才推门进去。
却见儿子并不像以前一样,躺在床上蒙着被子闹脾气,而是正翻箱倒柜的不知找什么呢,脑门上的伤口也没处理。
何敏拉他坐下,打开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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