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将竹简接过,但却并没有打开来看。
“其实公主不请我来叙话,我也是要过来的。”他这般说着,将竹简重重的放在案桌上,“田蚡尚且敢朝我索要东郊的土地,其他人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刘嫖皱起眉头,“他问你要地?”
“是啊。”窦婴讥讽的笑了下,“自打太皇太后去世后,他的私欲和胃口就越来越大了。”
“陛下竟也不管吗?”刘嫖问道。
窦婴摇了摇头,眼中深沉一片,“他是太后的弟弟,陛下的亲舅舅。陛下信任他自然多过信任我。”
窦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刘嫖多日来的散发热度的大脑浇了个彻底。
刘嫖发现自己着相了。因为出事的是自己的一双子女,所以她急躁了。可是跳出来再看,她突然发现,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所有人都忽略了刘彻扮演的角色。
刘彻在忌惮窦婴,在忌惮窦漪房留下来的人,所以才任由田蚡闹腾也不插手去管!
“前几日早朝,御史台弹劾我手下的部曹,陛下当场革了他的职,并任命田蚡举荐的人上任。”窦婴说着,脸上阴沉一片,“我知道自己该隐退了,只是我一走,我们两家在朝堂之上可就再无依仗了。”
刘嫖气氛的咬了咬后槽牙,才觉得入局之人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田蚡因为有刘彻的扶持,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可是她们却不能就这么垂手伏诛。正如窦婴所说,他要是真辞了官,谁敢保证刘彻会打压田蚡而不是继续重用?真叫田蚡只手遮天那就完玩了。而且论私心,她不能看着王娡和田蚡这般作威作福,祸害了她两个孩子还能不受惩治。
“如果陛下有意包庇,那圈田受贿之事顶多使他伤筋动骨,不能动其根本。”她眉头紧蹙的说道。
窦婴抬起眼来,神情颇为冷凝严肃:“我怀疑田蚡和淮南王谋反之事上有牵扯。”
“你确定?”刘嫖诧异的问,但转念一想,田蚡这么个见钱眼开的主,不可能没收过淮南王的贿赂,他要是高兴之余说点近臣才知道的消息也很正常。
“田宅曾经赶出去一个管事,我是从他嘴里听说的。”窦婴胸有成竹的握紧了拳头,“我窦婴虽离君子的品性差的远,但也知道忠义二字。于公,我不能看着田蚡这种奸佞霍乱朝政。于私,我也厌恶此等小人之极。”
窦婴沉声问道:“我来只想问问公主,皇后在后宫可否安稳?”
“一来有先帝的遗诏,二来太皇太后在后宫经营多年,也给皇后留了不少人手。”刘嫖回道:“不管如何,皇后始终是皇后。”
“那就好。”窦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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