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人揪心的是,自打那日起,他的公主就无法安眠。安神的汤药也只能住一阵,每每半夜刘嫖总会醒来。每次惊醒后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就好像这次一样,气息细的几乎不可闻。
是她亲手害死了刘姝,害死了她的妹妹。
每当这个时候,刘嫖总会于梦中惊醒。而每次醒来,她的后悔和自责就会将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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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殡。”陈午从背后保住她,轻轻的说着,果然受到怀中人的形动了动,“陛应允了周亚夫同绛邑公主合葬,以王侯的仪驾葬至先帝陵寝旁。”
她在园扑蝴蝶的样、在殿中投壶的样,还有她拿着簪用力向自己脖颈时的决绝,以及嗡动着嘴努力说‘合葬’时的苍白的脸庞。
这么些年,她已经没了很多亲人,父亲、弟弟,到现在妹妹也死在了她的前。这个念一旦兴起,便会有一悲重的,荒凉的无力席卷全。
曾经鲜活的、柔弱的人,转变成一倒在血泊中苍白的尸。
刘嫖无数次的在想。
更叫她难以接受的是,刘姝是用的她的簪自尽的。
一条人命在她面前没了。她的又一个亲人没了。
看到自己的妹妹自绝在自己面前,看着鲜血涌而,而她却什么也不了。
是她提议叫侍从给周亚夫传的话,也是她对这个妹妹生了迁怒所以才没有主动去向刘启求。
每每想到此,她总会忍不住的无声呜咽。
若是当初她能够不计前嫌提早在中间转圜会怎样,若是她没有提议将刘姝跪在宣室殿的消息传给周亚夫又会怎样。
他本想安几句,但只是提了提绛邑公主的名字,刘嫖就已泪满面,止都止不住,直哭的脸苍白,上气不接气,几乎就此昏厥过去。
他不曾说些什么,无声的将被往上拉起来,盖到刘嫖的上,然后了床将搭在屏风上的帕拿来给刘嫖脸。
“公主又梦魇了?”此刻陈午从睡梦中惊醒,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他摸了摸刘嫖的上,彻骨冰凉,再抚一把她的脸颊,漉漉的好似淋了一盆冰。
每当时午夜,刘嫖总是会梦见刘姝。
五日前,刘嫖从里浑是血的回来,抬脚就从车上摔了来,好在只是脚踝略有扭伤,并未伤及其他。但是,她的神看起来极差,整个人都木木的,只比泥塑的木偶多几气而已。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过会的时间也不会重新回来。
这样几次过后,他也不敢提了。
陈午问过送迎的太监之后才知里竟然了这样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