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禁忌。
然而乔胭却并没有如他们预料中那般萎靡不振,大概半个月后,她很快重整旗鼓,懂事而成熟地帮助父亲理起整个修真界在战后留来的诸般事宜。
因为她表现得实在太正常了,正常到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泉君在弟们的促,旁敲侧击地用拙劣的演技试探过几次。
“我为什么要伤心?”乔胭歪了歪,“他只是了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了。要是我瘦了憔悴了,肯定要被他嘲笑,我才不要让谢隐泽如意呢。”
顿了顿,她漫不经心补充:“反正,他是不会骗我的。”
因为修真界与族在战场上互相协助,加之尊被亲儿了一剑,修为跌损休养生息,两方的矛盾调和了不少,再也不见早些年剑弩张的氛围。
一场会持续很久很久的和平来临了。
在谢隐泽消失的第三年,梵天宗再度举办仙门大比。只是这一次,不见了玄衣少年卓越的风姿,以及那能令所有天骄黯然失的锋锐赤芒。虽然大比总上圆满和谐,却让人觉得平淡如。
于是人们开始怀念他。修真界开始传颂起当年尊与朱雀帝姬可歌可泣的凄,连带着对这个生来即为傀儡的孩的垂怜。短短三年,就变了一个风向,尤其是当梵天宗不再隐瞒,将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时,这风向的反转更达到了一个巅峰。
街巷尾,酒楼茶馆,提起那个曾经星般耀,也如星般陨落的名字,人们中无不是惋惜的叹气。
第四年,玉疏窈离开了梵天宗,仗剑游历凡间。陆云铮留在梵天宗,被宣布为一任掌门,乔胭自然也是支持,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原本书中注定的男女主却没有在一起。
玉疏窈告诉她:“小乔,我能受到,这世间除了,还有一些更应该值得我去追求的事。”
当年在漱冰秘境,一行人横渡血河,为了不被河中的亡灵拖血河殉葬,她趁着夜,将一分人丢了船。虽然在她看来,这群人互相倾轧,贪生怕死,品行不端,但依旧难以改变她为了自己宗门的弟能活来,牺牲了他人命的事实。
她这件事时,被陆云铮看见了。没有责备,没有愤怒,他只是站来,平静地承认是自己了这一切。那一刻,玉疏窈无比羞愧,多年来这觉萦绕于心,让她到她必须去一些事,去一些能让自己良心变得安稳,夜晚能平静睡的事,来弥补她曾经的罪过。
她离开那天,乔胭和陆云铮去送行。乔胭一直挥手,直到那窈窕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往回走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陆云铮:“陆师兄,你真的觉得不可惜吗?不想追上去吗?”
陆云铮只笑,然后摇:“人各有。”
他喜过一个姑娘,后来没能抓住,那姑娘把自己的心给了别人。或许心有遗憾,最后他留在这里,有机会一直这样望着、望着她,也不失为一平静的幸福。
人各有,缘有尽时。只是有时候,很少的时候,他也会很羡慕谢师弟,他会攥住命运的细线,行拧成死结,缘断则续,或许也只有他这样的人,一往无前,无惧无畏,才能最终得偿所愿。
谢隐泽离开的第七年,乔胭的返魂香开了。刚好来串门的谢行殊看见,挑了挑眉:“这返魂香竟然真的能开。”
他在梵天宗后山给儿立了衣冠冢,乔胭很受不了,可又没法把那写着谢隐泽名字的碑掀了,只能不见为净——最主要的是,她也打不过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