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疏明月醒来,已经过了午时。
他总觉得全身彷佛被车轮来回轮流碾过,疼得说不上话来。
子书海并没有在他身旁,疏明月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子书海。
他一脚摆放在床边,尝试下床,奈何才正要抬起另一只脚,腿上酸软的劲上来,失去重心,整个人直接跌落到地板上。
此时子书海正打开了房门,看到一直疏明月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尊,你是婴儿么,走路还跌倒?」
要不是他的力量一直被压制着,哪会昨天连反抗都不能?
丢脸。
他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丢脸过,疏明月脸皮又薄,子书海一说就红了脸,根本不敢看着他。
子书海笑归笑,人还是走了过去,将疏明月身子扶起回床上。
疏明月银白色的头发垂散在肩,眼睛些微黯淡,反而让子书海看着有些恍然若世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与他很疏远。
说实话,其实他们也算聚少离多。认识约十年多间,实际上有十年都是别离的日子。
子书海侧着身,喊了他一声师尊,拿出小带子掬起他细长的头发,拢成束,绑成结——
这个人是他的了。
就像替他整理头发一样,只有爱侣才能做的。
「散着不好。」子书海如是说。
疏明月眨了眨眼,轻微嗯了一声。
有时候装死是为了让彼此不会更尴尬。
「师尊为何下山?」子书海大概知道疏明月不肯理他,只好一直找着话题聊。
「捉妖。」疏明月回答的很简略。
「哦。」子书海走到他的行李旁边,将他的衣服翻出来,又替疏明月穿上。
子书海细心地替他整理好衣裳,又他系上衣带,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疏明月全程都没有反抗,或者说——他已经放弃反抗。
「师尊,你我带你去吧,你要去哪里捉?」
「我自己去就行。」疏明月手压着床慢慢起来,他又不是没脚,还需要别人带他去?
但他才刚起步,尾椎的酸疼处又马上一阵一阵地疼痛,他咬着牙强撑住,走了没几步路就停了下来。
子书海看疏明月就这样暂停了脚步,在旁边偷笑出声音,「师尊,还能走么?」
疏明月深吸了一口气,他就不信他今天走不出这个房间。他伸手一挥,剑马上从桌子上飞到他手里。
剑被他垂直拿在手里,剑的最底端压着地板,像是拄着剑当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口。
「师尊,别逞强了,你明明路都走不动了。」
子书海健步如飞,往前挡住门口。
疏明月咬牙切齿地瞪大了双眼,像是要把昨天所受的气都全部还给子书海,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给、我、让、开!」
疏明月其实很少波动太大的情绪,但每次心情大起大落,都是子书海所带来的。
「不让。」子书海绕过疏明月的后腰,将他抱起,与自己面对面。疏明月一下子身体悬空,失去了安全感,身体不自觉地往子书海身上靠。
他的身体很冷,但子书海身上特别热,属于男人旷野的体温触碰着他的肌肤,疏明月打了个颤。
好热。
疏明月微微瑟缩,想不明白子书海到底想做些什么。
「师尊要去哪?不去的话,我就带你回魔界啰。」
子书海威胁很有效,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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