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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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暄了个不赞同的表：“家令此言差矣，这不是买卖，这是谊、是大周与回鹘之间的母姪亲缘，不能用良心衡量的。”

垂珠可听不得暧昧糊的言辞，正：“大王是为国事计，怎用‘挽留’二字，该是……”

垂珠便将今日的倒楣事说了：“那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看以后且有闹可看。”

一步一挪，姿态不算十分好看，但添上居临的观赏之心，八分好看也添作十二分的摇曳。

姬无拂是除开吴王的皇中脾最好的不假，但不代表她对谁都能容忍。

“我是觉得人还是活着比较好的，即便是男人，毕竟是人母所生，没犯错前也不好一打死。”姬无拂并不在乎阿史那舍尔的回答，自顾自说：“我喜坦诚的人，把你这些手段收一收，正经递拜帖上门来求助，我也会救你的。但你有意算计，在大街上闹风闻来让我看见，就惹我厌烦了。”

秦王史重重咳嗽两声：“咳咳！”

谁家史书记载这玩意，专门记风韵事的是野史，风韵事放在亲王上那是不拘小节，落到阿史那舍尔脸上是蛮夷小国不知礼义廉耻。

姬无拂回神：“史不适吗？次不舒坦就别上衙了，家中休息一两日不碍事的。”

是了，大周还占了名义上的便宜，老回鹘王娶大公，德清娶姬难公，都是皇帝姪婿。垂珠脸虽厚实，面多少有些一言难尽，怪不得年纪差不多，她的官位却差了冼暄好大一截，原来是她修行不到家。

隔了四墙百丈远，书房的姬无拂也在痛斥阿史那舍尔不合规矩的行径：“一个接一个的门，我的名声怎么办？本来就掐了谢家和裴家的尖儿，现在有要收留你，百年之后史书上我岂不是留、沾惹草的坏名声？”

当年姬无拂买玄猫，看重的就是玄猫活泼扑鸟的气神，阿史那舍尔瞧着却比狸更骄气。应该是她的玄猫是雌猫的缘故吧，雄类总是要多在态外貌上功夫。

“以后？”冼暄眨间明白过来，“听家令的意思，大王有意挽留？”

礼后，阿史那舍尔避让，目送二人先行。

而被送来送去、卖来卖去的王男阿史那舍尔没有冲着秦王面难的底气，只能微微瞪大漂亮的双，碧绿的眸氤氲光，好不可怜：“大王……”

只是玄猫也老了啊，想到这姬无拂脸上那笑意又褪了，住阿史那舍尔的，令他昂起。姬无拂着重端详了阿史那舍尔的一双绿眸，说：“我还记得在关中平叛之时你落井，我站在井边望，却不见你绝望，只看到血腥。那时候我就在想，看着确实要比闵玄璧更有趣，是个惜命的人啊，也比他聪明。”

秦王史和垂珠都听不太去，前者端起茶堵嘴，后者小心观望左右之后，小声：“当年咱们是收了回鹘上千的良，还要了两个回鹘善战的将领还帮着训练兵卒……”

“嗯？”姬无拂不置可否，鼻尖气应一声，半个字都吝啬给予。

秦王史再咳，神飞，你再不放手

姬难这场买卖，大周是一亏也没吃，现在还要吃第二遍呀。

冼暄毫不避讳：“扣留？也不好听吧，还是挽留好，以私掩盖真意是最常用的手段了。中原人的史官最擅此，不对，中原人大多都擅，再加啊的，人不就正大光明留了。当初姬难公不正是因此而远嫁回鹘么？哪里有那娶了我们一个，这又要回另一个的理？”

阿史那舍尔没能说话，修的脖颈起直到两颊是一片殷红。

姬无拂神一凝，倒真没再让人拦着他凑近，任由阿史那舍尔将脸侧压在自己膝。姬无拂抚摸他柔顺的发，就像在摸狸：“我见犹怜呐，比我的狸还要惹人生怜。”

亲疏有别，史与冼暄能坐的位置，阿史那舍尔是没资格坐的，人在一丈开外单独搬了绳床，供他坐倚。此刻，阿史那舍尔段，手提衣摆，双膝贴地跪行，微卷的黑发披在前后，宽松的外袍散在后好似鱼尾。

“咳……”阿史那舍尔极力克制呼，双眸半掩：“大王看见了？”

走远了，冼暄笑问垂珠：“方才那位，就是回鹘来的宿卫？最近在新都声势颇响啊，据说回鹘使节求见圣上数次就是要接这位王男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