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站在门的少女意识应答,小鹿一般的眸对上男人的目光。
“走廊尽是我的书房。”江行洲推开房门,“这里是你的房间。”
“在想你是不是叫这个名字。”男人脱大衣顺手放在沙发靠背上,“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她没有多少东西,自然不用很多时间整理。江念脱围巾与大衣,里面不过一件不厚的杏背带裙和一件略薄的衣。
四周瞬间安静,江念打开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放在该放的位置。
“行洲,江行洲。”毫不费力,脱而。她刚学会写字的时候,小叔叔就教她写过他的名字。
江行洲神平静,嘴角却勾起些许。
来南城之前,舅妈扣了很多衣,只说她以后穿不上了,不如留来给妹妹穿。她没说话,任舅妈一件又一件得拿走。那些本来就是舅妈买的,留也没什么。
星城大火,她丧失双亲,若不是好心人将她救,她连去投奔舅舅一家的机会都没有。世混,舅舅家本没有她吃饭的地方,却还是着养了她几年。
“江念?”男人试探地喊了一声。
上两个月舅舅在报纸上看见了小叔叔,于是立即写信寄到南城,一来二去,竟然真的联系上了小叔叔。而小叔叔居然也答应了舅舅的请求。
这年月于南城政府工作的都是人人唾骂的走狗,国组织几乎日日都在筹划暗杀南城政府的掌权者。她不知小叔叔在这个世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亦不知小叔叔现今是什么脾气秉。
十几年过去了,她没想到小叔叔还愿意收留她。当年小叔叔与父亲大吵一架,之后远渡重洋去法国留学,他们一度失去联系。江念本以为这辈都不会再见到记忆里会半跪来同她说话的小叔叔了。
江念轻手轻脚地跟在男人后。
何况她一向记忆不差,怎么会忘记小叔叔叫什么呢?即便快十几年没有来往,她都一直记得小叔叔。
刚打扫过的房间整齐有序,江行洲将制箱安放在门边,他没有踏为少女准备的房间的意思。
她走浴室,久违地泡了个澡。细密汽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
所以她才会千里迢迢来到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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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间里的江念看着即将关起的房门嘴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她终究没有开。她望着彻底关上的房门,悬着的心终于落。小叔叔已经默许了她的到来,这一段时间她无需再为住在哪里发愁了。
从今以后她就要和小叔叔朝夕相了。想到这里,江念有些张。小叔叔替南城政府事,即便通到默城的报纸上写得再天坠,她也知小叔叔的工作代表着什么。
二楼黄梨的木架一尘不染,大小形态各异的瓷安放于木架上,同墙上挂的西洋油画构成意外和谐的空间。
江念屈起坐在浴缸里,温的包裹着她每一寸肌肤。未被束起的碎发蜿蜒于脖颈之间,她靠着浴缸抬起,舒了气。
“家里除了我,就只有香姨和老李。等会他们就回来了。”江行洲示意少女跟他上楼,“你的房间在二楼。”
“我还有些事要理,不便久留。楼有电话,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放在你的梳妆台上了。”江行洲边说着边摸上门把手,不等少女回答他就预备关上门。
是求生还是求利?亦或是在求别的什么?江念愈想脑袋愈沉,渐渐合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