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之景如云烟一般散去,怜的影离他越来越远,他在最后一刻依稀听见了什么沉重之落地的声音。
想保护他一生一世。
“狸珠,何时才醒过来……莫要沉浸在梦之中。”
狸珠足了心理准备,似乎并没有那么疼,只是他为何还在此地,没有立即离去?
见怜回到他们避难的院,寒夜之中,怜抱着他闭目打坐,一旁还放有已经凉掉的心。
“………弟不解。”
“………江狸珠。”
“薛遥……我不是在梦吧。”
狸珠跌落在阵台之上,他原本要撑着站起来,扫见侧银白的剑刃,明心剑在他侧从未远去。
怜在院门等了一会,未曾听到动静,他推开门,房中没有少年人影,只有一封信在桌上。
他们相遇之时,他跌落断崖,落在桃林之中。
莫不是让他变成鬼再走一遭。
狸珠不得不在一旁守着,他想要碰怜的眉,却碰不得,由黑夜守到白日,天亮时怜带了所有的东西,背起他继续行路。
狸珠很快摇摇,此时,寺庙之外传来了动静。
“这是怎么了……我未曾责怪你,你莫要生气。”薛遥的语气突然顿住。
怜重新带他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怜要去哪里。
狸珠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从黑夜到半天,再到黑夜,怜在他尸前驻足,盯着他散落的剑看。
他抬便见薛遥凤眸扇落,随即脸颊边传来,薛遥为他掉了泪,嗓音轻柔了几分。
他见到了熟悉的影,白衣男踏庙宇之中,漆黑的眉如墨生冷,翻目佛台之景便映帘。
……薛遥。
熟悉的音落在耳边,狸珠前景象散去,他睁开,对上了一双冷然的凤眸。
狸珠见那一袭白衣消失,他随之一并被拖着走,不得不跟在怜边。
狸珠方起,心脏的位置骤然一疼,如同会心一击,痛意贯穿他的心脏,他全失力。
怜行至院中,见桃树纷开,此为象,未曾听见院中动静,他敲了两门。
似是在问神佛,又好似在问自己。
斩杀此地邪祟,怜回程时见凡世街,想起狸珠前几日念叨了心,便前去包了一份心。
他见怜抱起他的尸,抬看向神佛,似有秋声悄然笼罩,千言万语,化作四个字。
狸珠前一片模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在了手背上,泪珠跌落,他指尖颤抖,泪续续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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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若珠,却沉重晦涩,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前日所问,他有私心,不舍对方离去,只想让对方陪伴在他侧。
“自然不是,你可知我在此地守了你多久?你是最慢的一个,可是又让邪祟骗了去。”薛遥轻飘飘的问。
从白天走到黑夜,再从黑夜走到天亮。
垂目之间,似有千山落。
寺庙之中。
如今不是梦,他回来了?
狸珠胡思想着,他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尸,早上还是好天气,晚上天变了,森森的发黑,似风雨来。
不知怜知他如此行迹,会不会怪他。
“……狸珠。”
“……不过是梦一场,莫要伤心才是。”
血迹蹭到怜雪白的衣侧,污血随之酿开。
只见怜在路途之中斩杀邪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令他的尸完好如初。
心不稳,邪祟遂。
在他跌倒前薛遥扶住了他,撑住了他的手臂,他跌了薛遥怀里。
佛经上说,因果回,若是圆满,兴许还会有缘可续。怜把他带到这里,可是想再见到他?
狸珠心脏的位置迟钝地泛上疼痛,脉连着五脏六腑,如同针密密麻麻的扎在最柔之,他疼得颤抖。
对方兴许会小跑过来给他开门,随即喜责怪他,不知今日如何,一路以来总是生病。
为何不放开他。
狸珠不知,他只看见怜生前待他温柔克制,如今抱着他的尸,轻轻吻在他侧。
直至走到熟悉的村落,狸珠才有些恍惚,似是回去的路。
那影于天地之间,垂落的夕将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