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叶安屿的脸就白了一分。
他并不惧怕什么,上辈也是这样被董倩指着鼻骂,叶安屿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董倩的言辞越发尖锐,把所有的过错和怨恨都推到秦誉上,像是抱着最后的希冀:“你是我儿,我了解你,你一向听话懂事,一定是一时糊涂了,走,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治病。”
近日来的崩溃、无助和愤怒涌上心,董倩声嘶力竭地哭诉:“你这不就是变态么!你姥姥现在还躺在医院!你却在家里这事!你是要气死我吗!你爸要是知,该有多失望!”
秦誉看着她的睛,在这样哀戚的神里哑无言。
她不由分说地把秦誉推到门,底发红:“小秦,算阿姨求你了,别毁了我儿,行吗?”
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外面光正明媚,光线透过窗落楼。
他险些站不稳,踉跄着扶住桌角,一声不吭。
可现在,姥姥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董倩成日奔波心力憔悴,他却在这个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击。
“治病”两个字像是刀一样戳叶安屿心窝,刺耳又荒唐。
“是不是小秦教坏了你?我就说,自从你跟他熟了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打架、逃课、公安局,这些是不是都是他教的你!刚刚是不是也是他迫的你?”
他不过是上一个人,那个人恰好是男生而已,他不觉得这样的喜是龌龊肮脏的。
他三言两语便摧毁了董倩最后一心理防线,她骤然抬手,毫不犹豫地甩过去一掌。
叶安屿没有回答,他知董倩现在要的不是答案,她只想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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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誉没有走,他久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越来越尖锐的争吵声,听到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他挣开董倩的手臂,在她绝望灼的目光中苦笑一声,缓缓:“我没病,是我先喜的他,我暗恋他很久了,打架逃课都是我自愿的,刚刚也是我主动的,我先亲的他……”
清脆的一声响,镜飞了去,叶安屿左脸登时浮现红,耳边一阵耳鸣。
屋里,董倩把茶几上的东西都砸了粉碎,地上满是碎玻璃,叶安屿依旧站在原地,眶通红。
多么晴朗的天,却让他觉比冬天还要冷。
董倩剧烈起伏着,觉得前这场景荒唐到可笑,就好像她是什么打鸳鸯的恶人一样。
他的心揪着,怕董倩一时冲动什么伤害叶安屿的事,他敲门,却无人应。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董倩声音颤抖:“一?还是上学期?你每周末说要去找他玩,就是在这些龌龊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