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却是沉默片刻后,突然道:“且慢着。”
张安世乖乖站定,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棣想了想道:“朕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
张安世一脸诧异道:“恳请陛下见告。”
这闲言碎语从朱棣这个皇帝的口中传达到他这个臣子的耳边,也是难得新奇的事情了!
朱棣此时又变得表情古怪起来,道:“这邮政司领头的,是上一次在饶州所见的那胡穆吧,朕还封了他广信伯,这广信伯,朕听闻……居然拜你为父……可有此事?”
方才还从容不迫的张安世,这一听,震惊了!
他脸色猛地一变,随即整个人急了,道:“陛下……没有这样的事啊……”
“是吗?”朱棣一脸狐疑道:“这就怪了。”
张安世不禁道:“怎么怪了?”
张安世觉得居然能传出这样的言论,也真是无语了,那胡穆看起来比他还大呢!
朱棣却是表情越来越古怪,良久才道:“朕还听闻,胡公在京,胡穆也在京,可这胡穆,却几乎吃住都在邮政司的廨舍。自见了你之后,便从不去拜谒自己的生父……对他的父亲,甚是疏远的很,已有御史来上奏弹劾,说胡穆败坏了纲纪,不知人伦之道……”
在古代,孝道乃是根本,一个人若是不重孝,甚至可以称之为罪行。
张安世忙道:“陛下……这是小人诋毁,陛下何须在意。”
幸好朱棣没有继续多加追问,只颔首道:“朕已知道了,好啦,朕不问这些。”
张安世心里满是疑窦,好端端的,哪一个烂屁股的家伙,传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传言?
当即,忙是告辞。
……
不出十日,京城又满城风雨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裁撤了的驿站,转过头……居然开始大肆招募人手了。
从会计到文吏,再到脚力还有其他人员,居然要招募的是数万人。
如此巨大的规模,几乎可以想象,其中所花费的钱粮有多少了。
因而,此事又不免被更多人议论。
士林之中更不必说,如今读书人已没有胆量议论新政的好坏了,可既然不能议论新政这样的国策,至少我们挑刺总是可以的吧,难道这邮政司,也与新政有关?
既如此,这总可以发泄一通。
就在无数人非议的时候。
天下数百个驿站,却已开始招募人手了。
所有的驿卒,进行统一的招募,照着正常的标准,予以薪俸。
而这薪俸,分为两种,一种是基本的薪俸,除此之外,则是每年的奖励。
可即便是基础的薪俸,可能放在直隶这地方,或许也只是勉强度日而已,可若是放在天下其他各省,却足以让当地的军民百姓,为之动容了。
在那些可能连人都未必能吃饱饭的地方,却能给你每月二两银子,足够教你一家老小都吃的起米面,甚至还能添置几件新衣,这白米面里,甚至还可偶尔添一些肉蛋,这……对于许多州府的军民而言,哪里是招募什么驿卒,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更不必说,据闻还有什么奖励,若是干的好,奖励甚至比薪俸还要高。
于是乎,各处的驿站,本是先开始清查驿卒,所有吃空饷的,统统都裁撤,留下来的驿卒,也统统开始进行培训,这本是惹得原先的那些驿卒们怨声载道,还有那些同样被裁撤掉的驿丞,更是骂声不绝,想要鼓动当地的驿卒们滋事。
可这新的章程下来,原本那些义愤填膺之人,一下子老实了。
吃空饷的,毕竟不是普通的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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