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面,被温砚岭发现,被温砚岭质疑,她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准备。现在却发现,并没有。
空气一时变得绷,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声,秋疏桐将低,垂于侧的手指渐渐收。
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一声又一声,她知,是导演那边在她。
“什么原因?快一年了,你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我吗?”温砚岭问她,一双睛看起来冷漠而难过,“是因为不信任我吗?”
秋疏桐轻叹了一声,半天才挤一句:“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有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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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看到的。”温砚岭笑了声,目光空茫茫的,不知在看向何,半晌,他才收回视线,冷声,“我母亲瑞士的客不清楚这件事,我学历史的朋友对民国时的女飞行员也不够了解,你却能那么定地告诉我那时是有女飞行员的。那是1937年,对吧?安城战役时期,有一场大轰炸,是吗?那场大轰炸,你就在现场,对吗?”
秋疏桐了一气,眉目认真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笑意,好像在说着与她毫不相的事:“我当时只是随问了句。那一年所发生的事,距离现在几十年,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呢?”
温砚岭冷漠的睛直视着秋疏桐,客厅一片寂静。
“你在说什……”
温砚岭想说这戏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重要,是吗?想了想,到底没忍心说,只是了自己的手,对她说了三个字:“随便吧。”
“秋疏桐,你是觉得撒谎不会伤害到我,所以决定一直欺骗去,是吗?”
她握住他的手指忍不住又用了些力气:“今晚。等我把午的戏拍完,这场戏比较重要,行吗?”
不知过了多久,秋疏桐才说:“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
手机不停振动,像是某个号角在不断地促着她。秋疏桐掏来看了,很快又放,因为她听到温砚岭说:“等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算不忙?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的时机?”
“没有关系吗?”温砚岭低声念着这几个字,复又抬起来看她,继续问,“若是没关系,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民国时期是有女飞行员的?如何得知她当年是去的瑞士学习飞行?”
“没有不信任。”秋疏桐抓住他的手,轻轻地了,“但我想,现在也并不合适。等我不这么忙,等你冷静来,我再同你解释,可以吗?”
温砚岭平时绪都算稳定,大多时候都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但这时,他黑沉的目光钉在秋疏桐上,被人欺骗、某些得不到依托的心再也克制不住,他以为,秋疏桐对他说过的话都是谎言,包括她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