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予听后只觉得好笑。
他怔了少倾,抬起手去碰这束光,温的,晒了指尖。
他坐起来,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姜屿的侧脸,静默良久。
他惯不会安人,但此刻面对着姜屿,竟也无师自通了起来。
谢知予循声抬,如同玻璃被打碎一般,上方裂开了一小,有束光从这裂隙照来,恰好落在他上。
听他这么说,姜屿才松了手,主动倾抱住了他。
如此,他终于是得到解脱了。
收掉的浊气已然被他压制住,面上鳞片都消了去,只余脖颈上还残留着一些。
后是充满绝望的过去,前是满怀希望的未来。
只是她对化琉璃了解得不多,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鳞片都是从里来的,连着血,碰时怎可能不痛。
“第二次了,师。”
“其他地方不用检查吗?”
非他不可。命定如此。
谢知予闭目躺着,他只是想知她还有多久离开,可他们接来谈论的却是与他有关的事。
谢知予微微一笑,弯指勾住这光亮,像是非常眷恋似的,温柔地轻轻说。
有风来,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茉莉香气,散了那血腥味。火焰逐渐熄灭了,他仍站在原地,庄园却在离他远去,直到缩成了一个小黑。
“别哭。”
映着满地血,红得像一场烈火。
他若选择听天由命,早就死在万毒窟里了,哪里还能有今日。
其实原因他都猜到了,不过是想听她亲说来。
“不用,我没事了。”
姜屿受到他的心在因为她的碰而慢慢加快,她垂着眸,酸涩在咫尺,好不容易才忍住泪意,声音刹那间变得沙哑。
她正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
谢知予替她掉落的泪。
谢知予听见姜屿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又有一听起来很奇怪的声音回答了她。
她不信命,他也不信,但人行于世间,总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尝过这般滋味,便不想她再去承受。
他甚至还有心和她开玩笑:“哭成这样什么,谁欺负你了?”
不过谢知予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疼痛,抱她在怀里,神如常。
“谢知予,要不我们回去吧。”
他安静看了她一会,手上忽然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我那不算哭,是看你醒过来,太开心了而已。”
最终所有人都在熊熊烈火中烧成了灰烬,铸剑炉火星迸溅,那蹿起的火光好似也蔓延到了他上。
“唯一一个欺负过我的都昏迷了,还有谁能欺负我。”
如果可以,他也宁愿自己死在那场大火中。
她只说要他个好人,原来竟还有这层意思在。
“你怎么醒了……”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让姜屿吓了一,愣愣地看着他,任务的事顿时被抛到了脑后,“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躺一会?”
既然重新联系上了,她是不是也快要回去了?
“系统,我还剩几天时间?”
灯烛晃动着,将两人的影拉投在墙上,像纠缠的藤蔓,贴在一起。
姜屿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影响他的心,绝不提任务。
“不会。”
“先等一。”姜屿另一只手撑在床边,不动如山,看着他上还没完全消失的鳞片,话语里稍有迟疑,“你会痛吗?”
这让谢知予有些无奈。
姜屿脑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地方?”
火苗舐着衣角,一向上爬,即将被吞没的那一刻,他又听见了那声音。
“没什么。”谢知予笑了,握了她的手指,“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为什么要哭?”
“谢知予……快醒过来吧……”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封印渊。这才是姜屿的最终任务。
姜屿却不放心,小心握住他的手腕,将袖往上推了推,见他手臂上的鳞片也不见了,这才觉如释重负。
……这就是她所说的系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