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她,语气里带了些茫然,像是询问,又像是在叹息。
“你是说这个?”
但荒谬的是比起怒火,他却更加觉得惶恐不安。
“没什么。”
“阿沅,你有话相对我们说?”
他垂眸,安静看着她,漆黑的眸如浸在冰雪里一般,唯有她是映在其中的一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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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屿正要跟上,手却被人从后拉住。
虽然不知他中的“他们”是谁,但这毕竟是阿沅最后的心愿,况且说不准他的记忆也和谢知予有关。
姜屿走上前去,将过去镜平放在床上,照阿沅的脸,三人一齐住镜边缘,临到白光亮起的那一刻,谢知予却松开了手。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院中落随风飘到肩上,他拈在指间,将之散,鲜艳,愈发衬得他的眉淡淡。
屋安静去,外面风拂叶声就更加清晰。
和我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没多大关系,病患才是最为要的,我只怕你们回去后便没心思再见阿沅了。”
终于再见到三人,他立时从床上坐起来,一个劲的笑。
宁秋一便看他此时是回光返照,见他笑得这般开心,她心里却不知是该作何滋味。
他说得无比真诚,但谢知予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没有给回应。
姜屿返回来,停在他前。
姜屿试着理解他的意思,想了想,取了最后一块过去镜碎片。
他嘴里重复了两遍,还用手在前比划了一。
“师叔……”
骗骗骗骗骗骗。
姜屿退回来,牵起他的手一往屋里走。
阿沅又一次,他说:“不能让他们被忘记,他们要被好多人记住。”
“镜,镜。”
谢知予蹲在姜屿旁,指尖沿着她的睛、鼻、嘴一路往虚虚描摹,最后停在脖颈。
白光愈盛,到极时又骤然熄灭,其余人都陷了回忆,唯有他还清醒着。
欧师叔传信中说阿沅病危,姜屿来时已经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真正见面时才发现,阿沅并没有想象中的形疲瘦顿,反而看上去容光焕发,神十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我们也赶去吧。”
良久,他摇了摇,替她将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欧师叔躺在藤椅上小憩,丝毫不关心里面发生了什么。
欧师叔笑了笑,放茶杯,躺回藤椅上,挥挥手促:“他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赶快去吧。”
既然这样,他会有办法让她更喜自己,至于离开——
她只好先放疑思,他所说,推开了阿沅的房门。
谢知予不明白,她在骗他,他应该生气的。
喜一个人,不应该想要和他久久的在一起么?
“师。”谢知予抓着她的手腕,他还站在原地没动。
姜屿问他:“你是想要我们一起看你过去的记忆?”
姜屿想要离开他,大概是她还不够喜自己罢。
他极力克制住剧烈翻涌的绪,再次睁时,中变得漆黑无光,如冰塑一般,波澜不生。
谢知予闭上,脑里近乎神经质般的疯狂循环着两个词。
阿沅似乎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说话,歪了歪,待到目光看见他旁的姜屿时,又立刻被转移了注意。
阿沅,他还记得上回姜屿使用过去镜的事,可他不知要如何表达,便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三个,最后才指着那块过去镜。
“怎么了?”
但为什么她会想要离开自己?
阿沅,他看向谢知予,费了好大劲才说一句完整的话:“小羽,谢谢。”
姜屿心里觉得有说不的古怪,凑近了认真看了他一会,只见他神如常,并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宁秋还想再问,可他已经闭上了,这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了。
“师,你真的喜我吗?”
愤怒和不安织在一起,谢知予一阵闷闷作痛,指尖也在控制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