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妻和宗门的弟,你要选择哪一边?”
一定是她的幻觉吧。
那时他正带队去雪山一带清除狼妖,妖巢中发现许多重伤受困的城民,妖毒已肺腑,必须尽快解毒,延误不得。
*
逃走的那只狼妖已修成妖皇,即使只剩最后一气,也仍不容小觑。
可此刻,本该纯白洁净的雪却被大片血渍染污,衰败成暗红的锈,看起来目惊心。
姜屿边说着话,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看清殿前景象后两一黑,险些昏厥。
为逍遥宗宗主,为民除妖,保护一方百姓安全是他应尽的职责,不容推辞。
直到有弟火急火燎地赶来找他,他才知晓有只狼妖趁逃去了城里。
“爹,娘!”
或许是在梦中的原因,姜屿无法通过纸鹤联络上谢知予,她叹了气,将纸鹤收回随的香中。
可那日恰巧赶上宁清寒的生辰,他带在上的传音铜铃响了数次,偏偏妖毒只有他能解,他忙得不开,只以为那铜铃是在促他回去,便暂时切断了联络,专心解毒。
……
可是,池既明真的舍得放心中的执念吗?
地上死去的弟已然化为光消散,可只要梦境尽快结束,他们便不会受到影响,北地也能恢复往日的生机。
“你在什么?”
本该是宁清寒的生辰,却成了一家三永远两隔的日。
造梦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多人共梦,梦覆盖的范围越广、人数越多,所需的灵力也会随之增多。
从禁地来后,三人一路直奔前殿,姜屿手里拿了只纸鹤,正试着往外传音。
“那我们先去见见池宗主,不过现在况有特殊,有足够把握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池既明停了挣扎的动作,神木讷无光,直直地望着前方宁清寒的方向,额上渐渐现了红的纹。
“你说这个梦或许和你爹有关?”
池既明看着被他控制住的宁清寒,她神肃然,嘴不停张合,可除了风声在耳边呼啸,他什么也听不见。
谢知予歪了歪,似乎不太想搭理他。
而在这片血渍中心,池既明正跪在地上,在他正前方,谢知予用剑挟持着宁清寒,神悠然。
池既明匆忙赶回城中,却仍是迟了一步。
“你的妻才是最无辜被连累的那个,你想见她,你要为自己赎罪,所以才有了这场梦境。”
“我很好奇。”谢知予挟持着她,转面向池既明。
就在这一瞬间,前的一切逐渐模糊扭曲,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不然这看起来像是反派灭门现场的既视是怎么回事?!
“只要这场梦永远不醒来,你就能和宁清寒相厮守。梦里其他人都不重要,他们是被你拉来的没错,可你保护了他们那么久,难不该让他们也为你什么吗?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整个北地有能力造这场梦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不知为何,池既明心中顿时腾起一不好的预,他加快了解毒的速度,同时动铜铃,却久未等到答复。
“你就是错了啊。如果不是你到除妖,赶尽杀绝,那只狼妖又如何会记恨上你?”
我恨你。
他错了吗?六年来,池既明一直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他听见后脚步声,立刻转过,弯起眉,笑容看上去无害极了。
为了保护池疏,宁清寒最终死在了狼妖的尖牙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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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疏扶着宁秋迈上台阶,千年古藤对她的影响很大,为了防止她睡着,只好由他时不时输送一些灵力。
虽然不知该如何结束这场共梦,但若能找到梦主人自然也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若当时他收到铜铃消息后及时赶回,他的妻不会遇害,但这些中了妖毒的城民便无法活去了。
池疏反应最快,几乎冲到池既明前,剑对准谢知予,厉声质问他。
萦绕着池既明的黑气不停转,附在他耳边悄声蛊惑。
谢知予微笑起来,饶有兴致地向他提问。
北地夜里总是雪,一路走来,即便路上有人清扫,路两侧也仍有不少积雪,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保护了这些人这么久,要他们为他去死也是应该的。
所以他在犹豫什么?难他还要再失去自己的妻一次吗?
那日他留给池既明的只有三个字——
不及,一柄木剑已然横在她脖颈前。
池疏跪在血泊中,抱着宁清寒的尸崩溃大哭,泪如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