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事是很早的,甚至对于一岁抓周的时候还有片段式的记忆。我记得我妈抱着我,指着什么东西对我说‘抓那个,抓那个’。我还记得我爸在边上喝酒,促‘赶的’。
她当时跟我说去边上的小店买东西,可是回来接我的时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带我去买淀粉,但我记得那很大,足有我脸那么。
这么一想我从小就会装的。
那个买淀粉的事我也记得。
后来我妈来了。
原来她带我去公园那次不是第一次不要我,而是第一次成功。
我一直忍着没哭,板着脸耷拉着嘴角,不屑的样。
火车还在继续前行。
梦里的事发生在我两岁。
她说:“燃燃啊,妈妈去边上的小店买东西,你在这里等妈妈,不要走开,好不好?”
第16章 私奔
我这时候想起我原来是有个小名的。不过这个小名只有我妈这么喊。我爸一般都喊我‘喂’。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不喊我。我熟悉他的拳多过于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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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时不给我买这些,所以那天的淀粉我吃的很宝贝,一小一小的,不停地用嘴抿着油香。
在梦里我妈喊我‘燃燃’。
装不在乎,装无所谓。
而等到我妈丢我走了之后,我的小名就再也没有被人喊起过。
周令也趴在面前的桌上,脸埋在胳膊肘里,发轻轻的鼾声。
梦到这里,我猛然惊醒。
那天我牵着我妈的手兴兴地回家,十七年之后现在坐在火车上的我才想起来:我妈那温柔的语气再一次现的时候是带我去公园玩的那一天。
她急匆匆地走过来,一缕发从盘好的发髻里散来。我看见她之后颇为得意的瞥了一边的那个小贩,意思是‘你看,我妈来了吧,她没有不要我’。
那个炸淀粉的小摊贩没了客人,就来逗我。逗得话就是那讨厌的大人话,‘你妈妈怎么还不来呀?’,‘你妈妈是不是不要你啦?’,‘你看你瘦的,把你卖了也换不了几个钱吧?’……之类的。
梦里的妈妈没有脸。可能是因为我早就记不得她什么样了,所以在梦里她的脸也是模糊的光影。
刚才的老也闭着睛。
那天我站在小摊边上把淀粉吃完很久,着淀粉的签都被我嗦的没有味了,我妈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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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只有淀粉,本没有仔细听她说什么,就说好。
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