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衙门,张炎便就打听这个陈逸是什么来,竟然敢找自己的麻烦。一打听,才知是陈逸是卖豆腐的贺员外的丈人,现正住在贺员外家里。
徐琛看着陈逸,心中思索,如果陈逸是得了范宗尹的意思而来,自己就该顺着他的话说去,最少从张炎的土地得些好。但是又一想,邓谭给自己的建义是禀公而断。禀公而断虽然只有四个字,起来何其难也。
到了午,才赶到邓州城。由于天已晚,衙门里已经没有人了,张炎父找了一个客栈住了来。董贵只是派了个差役与他们住在一起,自己回家睡觉了。
再看周围的主薄、县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显然是赞同县丞的。
张炎:“我自是真金白银买的土地,你无理混赖,怎敢找上我门来?”
如果一定要偏向陈逸,他说的派仆人陈忠回乡探查就大有文章可。采信陈逸那些无可对证的证据,把张炎的五百亩地判给陈逸,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那是对付寻常百姓的手法,虽然不知都统到底有何权势,徐琛也不敢这样置。他本想撮合二位,让张炎掏些钱给陈逸,看来不行了。
宋朝对于人命官司相当看重,凡人命官司,由官、吏层层审问,在县里最后才录问。令佐一起聚厅审问无异,方才送州。知县徐琛因为被告是都统家属,原告是前宰相官属,也一样聚厅录问。
见两人来,徐琛问:“陈逸告张炎侵占其土地,递了状上来。可据我们所查,陈逸你建炎二年二三月间放弃了土地南逃,到今天已经六年了。绍兴二年六月初七诏令,立限三年归业识认,已者候收毕给之,过限者官司并不受理。时间来算,你这件状我本不该受理。可又怕有什么误会,今天让你来县衙说清楚。”
第二天,张炎早早起来,与董贵一起到县城去。为防意外,张三郎陪着去。
徐琛看着陈逸,沉声:“既然没有证人,又没有其他的证,本县就只能宣判,土地归张炎所有。此次你告状之后,本县已经查探清楚,张炎的土地没有与你的纠纷,你不许再无端生事!”
陈逸怒气冲天,还要再骂。董贵在一旁声:“上官面前,哪个敢喧哗!”
看董贵面容严肃,陈逸只好把话吞回肚里。冷哼一声,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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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让人心焦。
张炎与张三郎被一起带到县尉的官厅,看另一边,陈逸与儿早已站在那里。
到了第三天,董贵回去报了知县。没有多大一会,董贵便就带着差役,与张炎父一起,到了县衙。
想了又想,徐琛:“邑丞怎么看啊?”
不大一会,里面一个吏人来,:“传张炎和陈逸二人。”
听见县丞回答得斩钉截铁,徐琛不由大吃一惊。徐琛是不久前才刚从赵构的治过来的,带着那边的习惯。理政事首先考虑各关系,把关系摆平了,才能到一切都好。
陈逸:“数年之前的事,有什么证人?对了,犬那时在侧,能不能当证人哪?”
了屋,只见知县徐琛坐在中间,两边分别坐着县丞、主簿和县尉。
陈逸见到张炎,立即怒气冲冲地:“老儿,你夺我土地,如何不还我?”
第1029章 范宗尹
到了这边之后,没想到请教上司知州,告诉自己要禀公而断。问自己的属,也一样是禀公而断。
县丞:“此案事实清楚,于法有据,自该驳回。”
张炎听了,向徐琛连连拱手:“知县不愧是民之父母,这案断得简单明白!陈逸这个刁民,倚仗权势,编造证据欺瞒上官,想吞我土地!幸亏上官明察秋毫,岂会被他所骗!”
徐琛摇了摇:“不能。你儿要遵从孝,自然不能算证人。”
陈逸:“那就没有证人了。本来就是几年前的旧事,哪里来的证人?”
张炎和陈逸像是比赛一样,都快步走向室。外面屋里,只剩张三郎和陈逸的儿,相看两厌。
陈逸大声喊冤,叫屈不止。
咳嗽一声,徐琛沉声:“不得喧哗!如果你没有其他得力的证据,此案就这样判了。”
打起十二分的神,徐琛问陈逸:“你说曾派家仆陈忠回来,是否有证人啊?”
因为觉得案事由重大,由知县亲审。
陈逸:“绍兴二年夏天,我曾派家中仆陈忠回来,查看田园。那时田园一片荒芜,并无人耕。若是从绍兴二年开始算,现在是绍兴四年初,还不足两年。我如何不能取回自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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