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议政大人……今日又换了说辞……”
不久之后,自然有人呈来记录。
尹元衡看了看,脸有些沉,抬看了看那些守军将领。
“本相知,局势艰难,不是每个人都能忠勇不移!”尹元衡嗤笑了一声,“暴明打错了算盘,激得一些骨狗急墙,却正是为本相创造良机,清理顽疾。而守军忠勇,虽然书读得少,理却看得更通透!”
他把那张纸也传了去,反正城外喊了什么,他们最终也是会知了。
今天针对的正是将士。
尹元衡还是把话讲明了:“暴明坏我社稷、断我国祚、我国民之心显无疑,若真让暴明得逞,有些读书人或许还能摇尾乞怜个书吏,然而义士不绝,暴明必酷戾镇压,岂能重用朝鲜武将兵卒?唯有如今十余万大军,必定人人卸甲为,作为青壮苦力!”
这些话对不对,不好说。
但至少现在面对着他的这些守军级将领,人人都知他们不可能在明军面前有未来。
大明能给他们的,不可能有尹元衡现在给的这么多。
尹元衡的那些话,也可以被他们用来再去提醒底人。
理确实讲得通:一旦大明以辽王为朝鲜王,那就是要以大明文武为主了,朝鲜本地人,哪还有往官厚禄之位爬的可能?而治理异族,猜忌重重,最重要的用来防备暴的军事力量,又岂敢用朝鲜人?
城北明军主帅大帐那边,宋良臣留意了一天。
“……今天没什么动静啊。”
“哪能天天有动静?不急……”张经如是说。
“天气越来越冷了,真要等他们自己大起来,不战而胜?”
“无碍,难还会输?”张经摇了摇,“仍如往常一般。守军经不起一败,城门都不敢。为久计,侯爷和武侯让麾一同把仁川那边将来的辽南营和军港修筑好是正经。”
宋良臣只能无语,但也没表达反对意见。
朝鲜守军是经不起一败,所以从未城劫寨什么的。只要明军不主动攻,看起来就毫无危险。
但天知他们会不会突然孤注一掷寻求决战?
围三阙一也不是这么用,只给对方心理压力吧?
他们的东面畅通无阻,虽然斥候没见多少增兵而来,但资不缺的话,就能一直这么耗去了。
耗到大雪降了来,城外扎营的明军自然难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