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侧从枕边取一方叁尺的木匣,用衣袖轻轻去其上的轻尘,随后双手将其放在柳轻寒掌心:“这是我的本命剑,除了我以外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用了,你帮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便是。带在边我看着心烦。”
“我什么时候后悔过?”王婉反问。
“你跟他说,我和他,不必再相见了。”
“真不后悔?”
柳轻寒目光落在剑柄系着的那缕剑穗之上,若是他没记错,这应当是张承赠予王婉的信。
“师想什么,尽去便是。”
她之所以选择找柳轻寒说这么些话,无非也是因为,在自己边这些人里,柳轻寒往往总是最能理解自己的那一个。
,心中反而有一丝心疼。王婉放药碗,边残留了一滴药,柳轻寒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将其去。
王婉了一气又缓缓吐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在心底拿起后又放。
“我待在山上才更没意思。”王婉。
柳轻寒不会不知这代表着什么,但他不知为何却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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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我走之前,想让你帮我两个忙。”
“第二件事,你帮我给张承带句话吧。”
王婉笑笑:“我就知你不会反对我。”
他在心里这样安自己,片刻后抬起来,王婉看见他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影,是一如既往的柔。
柳轻寒笑了笑,也没说答应还是拒绝,只是将那剑匣收了储袋里:“那第二件事呢?”
只是山,也不是往后就不再相见了。
柳轻寒有些意外,转念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打开那方剑匣,只见王婉的本命剑安静地躺在其中,失去了主人的灵力维系变得灰扑扑的,与市面上二十文银便能买到的凡铁无异。
“是啊。”王婉认真地看向他,“师弟,我过几日便要山去了”
柳轻寒,示意王婉继续说去。
虽然曾经他过一些让自己难以接受的事,但此时此刻,过去的事好像也显得没那么无法原谅。
“随你置。”王婉故作淡然,低垂的眉目看不清神,“你把它还给张承也行,不过他多半不会收。”
柳轻寒想找个借反驳她,但心却知她说的没错。
“这么说,师是找到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了?”
柳轻寒锐地捕捉到她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听得她继续说:“如今我无缘于修行,青崖山没有养一个废人的理。我与其在这里受人议论,倒不如换个活法,至少洒脱自在。”
“这个呢?也不要了?”
柳轻寒愣了一愣,随后:“以你现在的况,山会有多危险,你自己应当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