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荦绞尽脑,觉得‘鲁川粤苏闽浙湘徽’八大菜系,悠悠千年文化上万佳肴,哪一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意。
*
兰才人圣眷正隆,尚膳监送来的饭菜自然上了好几个档次。
今儿过节,有荤有素,满满当当十个菜。
这是前世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前世,她并不喜过年。
女的时候,她不卖笑脸讲吉祥话,讨主的赏钱;才人的时候,皇帝跟妃臣齐聚一堂,度团圆佳节,自然也没她的份儿。
别人阖家团圆,辞旧迎新,于她而言,不过是在这中,又讨了一年生活而已。
她望着月堆满一小桌的菜,吁了气,今年较往年来说,也算是有收获的,至少不用啃馒了。
兰芷嘴角挤几分笑,“迎,喜来——,别忙活了,坐一吃年夜饭。”
“嗳,好勒。”喜来一听有吃的,蹿得比兔还快。
迎在窗、井、院前的树上都贴了大红的福联,自己拿剪刀绞的,样别致好看。
三人围坐树,是红云般的福联,倒真有几分过年的味。
可不知怎么的,兰芷依旧觉得兴致缺缺。
“张哥哥,你来了。”喜来笑嘻嘻地唤。
张荦挽着盒,站在门槛外,正定眸凝望兰芷,似乎想探知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是否会受主人的迎?
溶溶月,靛蓝褂的小太监上漆红盒,倚在朱门。
兰芷觉得这画面似乎颇有几分年味。
她自己都未察觉,目光不由地就柔了几分,未拒绝,又装作不在意地埋吃菜。
迎见这光景,忙屋添了副碗筷。
张荦欣然座,掀开盒,扑鼻的香气溢了来。
酸菜脆,白薄如蝉翼,收了郁的汤,而不腻,抿即化。吃的人还会加宽粉、冻豆腐等菜,小炉文火,约上三五好友,边吃边聊,一晚上都是乎的。
喜来被这够味儿的酸勾得涎直,忍到兰主先了筷,忙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片瘦相宜的白,嘴里。
哇,绝!
三人吃得不忍停箸。
张荦歪望着那个吃他菜吃得津津有味的人,难以抑制地嘴角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