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她能跟许晴初坐而论了,她变得沉稳,变得远虑,剥离了那些,她反而能看清一切,她的天她的国家她的朝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该怎么办。她们讨论过很多。这个过程里,许晴初走在她前面,为她开路,她对许晴初无比信赖。
卫载又问:“可那珍宝已经在小儿手里了,又该怎么办呢?”
她要许晴初唤她阿载,在寝殿里,在床榻上,在赤躯密贴合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知到自己的血仍在淌,她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能让那小儿变得大起来,让她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指挥她的侍卫,掌控她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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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载太知了,不过几日她就快要拿不住那朱笔了,她问:“朕不来的事,为什么不能让你们代劳呢?”
哲的话就那么多,能衍生无数解读,但没有哪一篇告诉她们怎么才能让朝中那群硕鼠正事,怎么让大河不再决堤让边疆不再打仗,又要怎么才能让她忍饥挨饿的民吃饱穿。
她委委屈屈地哭,许晴初恨铁不成钢,训斥她:“你以为这帝位是什么?是胜利的勋奖吗?不,是沉重的责任,万里江山万千黎民都在你肩扛着呢!”
她不喜许晴初唤她陛,在一声声的陛里,卫载到自己逐渐变成一尊石像,她不再害怕了,她决断的时候不再偷偷颤抖了,她抄家诛族的时候连半犹豫都不会有了。她是宗庙,她是玉玺,她是权柄,她却不再是一个人。
可她又不由地去想,许晴初的心就没有半波动吗?她又是什么时候经历的蜕变呢?
“哪怕她不喜这样?”
刚登基那会儿卫载太痛苦了,无数无数的事务都堆在她的案上,她写的每个批文都会决定着百姓的日怎么过,这比她想象得还要艰难。登上帝位之前,她跟她的哥哥们斗,火你死我活,但那到底是她自己的事,输了也不过是自己的一颗颅。她的颅轻如鸿,而朝政民生重如泰山,太重太重了,压得她不过气。她本能地要逃跑,把折全推给宰辅。许晴初气死了,冲她的寝殿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拖起来,恨不能扇她几个掌。
“是的。陛,你该要记住,从登基开始,你就不再是任的小女郎,也不再是逍遥自在的小公主,甚至你也不再是那个阿载,你只能是,陛。”
“若是一个小儿手握珍宝,不论谁人路过起了心思都能去争抢,可若是一个壮勇猛之人手握珍宝,那旁人若要去抢就得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怀璧之人必得有守住的本事,不然天必。”许晴初这般说。
卫载很努力地学着个帝王,她也学得很好,她其实不是不到,她只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