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真假?"
他递第二杯茶,梁予馥才敢去拿取,喝完茶,正打算把那杯凉掉的茶也喝了。
她才刚要取杯,车里的庞郁以声止了她,"茶凉了,就不该喝了。"
"不打,我从前也很常喝凉的。凉茶已是求之不可得的..."梁予馥话中有话,自然也是若有所思。
她低低的,还是把凉掉的茶一饮而,心底却的很,毕竟这茶是庞大人亲手替她倒的,她想喝完。
庞郁待她喝完了茶,便悄悄地解自己的披风,连同传信,递了去。
"夜寒,早些回去吧!慈心的刘掌柜是个颇有信用的商人,刘家的大公也很担忧你,找了他的夫拜访了我几回。这新的传信,我已经让人理好了,带着它你想去何都行,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语毕,他语气怪异的轻谈,"燕都,实在不是个好地方,还是早些离开好..."
庞郁把话说的很直白,更是知晓人生有许多事,都得自己拿主意,这钥匙他已经给了,这姑娘要行到哪,去到哪,便与他无关了。
梁予馥听见他话,顿生委屈,甚至对这分委屈之,很是羞愧。
她知晓,庞大人是想让她知,不论是留在刘家,或是离开燕都,总归都不会与他有关系。
她看着这递来的披风跟传信,更是不愿收好意。
可她又何来的埋怨跟委屈呢?
他们本来就是陌路中的人。
他如此这般对她疏冷,是合理不过的事了。
可她瞒骗不过自己,心总有想奢望一回的假想。
梁予馥隐忍住泪,豁去似的,咕咚的直跪于车前。
"我不想回镇上去,也不想回刘家。"
"我就想跟在庞大人你边...能学一岐黄之术的都好..."
她不想回屈溪镇去,更不能回慈心。
她的女份已经被掌柜夫人发现了,如今再回去慈心,又能如何?
又能以何份待在慈心里?
刘家人待她好,她都知晓。
可她不想逃了屈溪镇,却又得永远陷在刘家里。
她清楚,倘若她有所求,必然有所舍。
她仰慕庞大人,更是倾慕他能枯骨生的医术,那为何她不能替自己争取一次,"大人,求你考虑考虑,我什么都能的,也愿意..."
车上,许久都没有发一丁声音,陶壶的沸声已经消停,庞郁听见她的话时,手指就停在医药杂言的某一纸页上。
他的神突然没有焦距,就直直背靠在坐枕上,他无所思的盯着俨然闷烧的银碳,许久不语。
周遭安静的让他讨厌起,这个因讶异而起伏不定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