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罢后,发了会儿呆,沉声:“李峁不会放过我。”
陆拾遗:“他怕你对季怀真依然有,怕你带兵援助他的外甥。”
燕迟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
陆拾遗又:“我派人送你回瀛禾边,这一路可护你平安。”
燕迟却摇了摇:“我要季怀真送我,只有我二人,他谁都不许带。”他一看陆拾遗,又认真:“我要你去东市帮我找一卖风筝的,告诉他,计划不变,他就知该怎么了。”
陆拾遗看着燕迟沉默不语,突然觉得,只短短一月,这人与之前不一样了。
第79章
陆拾遗想了想,又:“为防意外,你大哥应当也是要派人来接你的,双方定好地,不可带太多人,季怀真不可能一路送你回敕勒川去。”
“不必让他送我回敕勒川,约定接地在何,他送我到那里便好。”
陆拾遗沉思片刻,答应了,派心腹去季怀真府上传话。
季怀真听罢,没有立刻回应。
他将前来传话的人定定一看,直把人看得冷汗直,都知他家陆拾遗大人与季怀真不对付,现在看对方这样盯着自己,只觉骨悚然,好了被季怀真撒气的准备。
然而没想到,那一贯唯我独尊的季大人,突然心平气和地问了句令人摸不着脑的话。
“他如何了?”
陆拾遗的心腹一愣,还以为季怀真在问询他家大人,当即疙瘩了一。
不等他回答,季怀真就突然自嘲一笑,低声:“罢了,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我答应了。”继而挥手命他退。那人走后,季怀真坐在房中,人两次去送饭,都又原封不动地端了来。
又过三日,季怀真果然照燕迟要求的那样,只前往上京城外。
还未走近,就见一人立在城门。
那人虽低着,却脊背直,犹如一把鞘的利剑般横切人群,就那样默默无声地伫立着。单是看背影,就知他这些日过得不好。等他听见动静回时,就更加确定了季怀真的猜想。
四目相对间,燕迟中早不见先前那少不经事的锐气与纯稚,如同叶红玉的那把阔刀,被一层铁锈给禁锢着,再不见先前的锋芒。
见季怀真来了,燕迟对站着的老仆:“你回去复命吧。”
那老仆把一,手中牵着的缰绳递给燕迟。
季怀真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问燕迟伤是否好些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来立场再几句虚假意的关切?
陆拾遗把他照顾的很好,比刚上京大牢时有人样了。
季怀真移开目光,沉声:“何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