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重逢(2/2)

笑起来角有了细纹，红斑密密麻麻张开，郁山叹了气，决定先捡些柳岸愿意听的话来说：“棉清是个好孩。”

她不再病态地审视柳岸，是因为遇见了更像的人。从相到格，甚至名字，她唤过无数声阿淑，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叫的是谁。

恍如隔世。

一切都有迹可循。

“山。”她认命，老老实实回敬，也聪明地以此划清界限。

不是周棉清的母亲陈淑，那时候她们还不认识。郁山对柳岸从一开始就太，只是隐藏得很好，不会让人觉到不适应。但她在充满恶意的环境里大，对陌生人的示好向来警惕。

知柳岸在场的时候郁山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其实她并不伟大，是于心有愧。如果当初不是她故意安排柳岸认识周棉清，或许柳岸会过得自在许多，陈淑也不会如此恨她。

“我第一见你，就觉得你很像她。”郁山凝着正前方，仿佛要透过柳岸的脸看见另一个人。

没有预料到的是陈淑，那个声声诅咒自己不得好死的人，竟然在最后一刻护住了她，然后在她的怀里咽气。

「郁山，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小岸。”郁山显然看来柳岸在装，也不戳穿，只是叫她的名字。用曾经的称呼。

还记得自己的喜好，笑得疏离：“青柠的。”

“谢谢。”柳岸笑得腼腆，有跟家坦白自己恋的少女心。倒也没错，郁山于她亦师亦母，在本就荒诞的青期为她引导一条可控范围最好的路，让她不至于走得太偏。

“不是相，就是上的气场，虽然你那时候才16岁，但我就是知，你和她是同类人…至少是在同一环境来的。”

郁山的神愉悦而痛苦，畔微微蠕动：“阿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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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远没有柳岸那么好的心态，她是真着郁山。所以才有了那场大火，如果郁山利用她，她就要她陪葬品。

这声谢不得假，无论是以前对她，还是如今对她们。端起杯，冰块碰撞，周围附上层冰凉的珠，用搅动着放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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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可以筛选记忆，想忘记的那分也随气泡消散在空气中就好了，只记得想留的，或许她们都能活得更心安。

那双被黑烟熏得通红的睛成了未来多少个夜晚的梦魇，话语虚弱而嘶哑，掷地有声地回在燃烧的空气中。

你在弥补什么？柳岸隐约猜到，她不介意被当成替，既然接受了好，付些代价也是应该的。

周棉清给郁山的盒，密码是火灾那天。原本商量好的逢场作戏，每个局者却都暗藏心思。一环接着一环的算计，最终把命也搭去。

男的要把老婆的死亡渲染成意外独吞财产，陈淑最初只是想依靠极端况叩问真心。而郁山作为所谓的替死鬼，心甘愿地陷在与恨里纠结反复。

太久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柳岸早就到了被叫的年纪，在凤凰城多数时候是尊称，她受得起，把这当作自保的手段，却在一瞬间被打破。引以为傲的察力分崩离析，她在郁山面前永远是那个年少轻狂的柳岸，梗着脖要，殊不知有人在为她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