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塘无常雨 第32节(3/3)

萧雪说：“可现在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我还是能听见他们在对我说话，就像我在与自己的心对话。”

尽随着最后一个伤害过他们的人——徐寿和被送无间地狱受刑，他心中涨的怨恨渐渐消减了。可那些痛苦和遗憾的回忆，也永远留存在他的灵魂里。

他还是从前那个萧雪吗？

众神陷沉默。萧雪安静跪坐，他的心奇地平静，是因为崇苏就在他能够看到的地方，还是幻境崩塌时的袒心意？

他明明还在受到来自过去的牵绊和影响，可他却仍然到奇妙的安心和满足。

在一片静谧之中，大终于开。

“鉴于你已与旧日的怨灵为一，无论是彻底消除你的灵魂，还是将你送洗炼池，行洗去所有记忆和意识，于你而言皆属刑罚过重，不可擅取。”

大斟酌片刻，最终：“便判你百年不可回，不可凡尘，不得涉天转。”

“……但允你自由之，与此同时，必须受监护制约。”

鬼使飘然来到萧雪面前，手捧一条黑的锁链。大的声音传来：“此为地府的业罪锁。一旦你有任何怨念复生的迹象，业罪锁就会锁住你的神魂，地府神官也会立刻将你捉拿，送鬼门。”

“萧雪，你可接受判决？”

萧雪答：“我接受。”

鬼使手中的锁链飞旋而起，绕住萧雪的脖，萧雪被猛一勒咙，接着锁链在他的脖颈间消失，化作他脖上一圈漆黑的符文。

一直沉默不语的崇苏此时冷冷开：“他既然已经接受判决，这场审判可以结束了罢。”

大：“神君急什么？还有最后一令。萧雪如今虽非神明，怨灵之力却不容小觑。还须一位神力大的神君时刻护持左右，并引导他心神向善，不可坠虚妄。我看——这份差事，玄冥神君就很适合？”

崇苏没说话，大好整以暇问：“武嬴君，你以为如何？”

武嬴的声音温和：“我看是很好的。”

大又问萧雪：“萧雪，你可有异议？”

萧雪老实仰起脸，望着古木神座上的崇苏，轻声答：“没有。”

大没有等崇苏的回答，便脆说：“那么判决就定了，此次审判……”

“我……”萧雪开：“帝君，我还有一个请求。”

大打住话：“你说。”

萧雪说：“柳旺生，他曾是我的亲生弟弟。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无辜的凡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他的过错，但他被徐寿和侵占了，从此一生尽毁，我想这一切本不该是他的命途。”

“我想恳求帝君给他的辈一个好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他一世无病无灾，一生平安顺遂。”

大略一：“小小心愿，当可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