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塘无常雨 第19节(3/3)

萧雪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消失不见。

崇苏侧过，挡住萧雪的虚影。一个漆黑的人影从走廊那缓缓而来，在崇苏的不远停。

影朝崇苏行礼，手中举起杖，轻轻一挥，医院外徘徊不去的魂光便纷纷被牵引而来，拖着的光没杖。那场景如宇宙中的螺旋星云降临，世界陷黑暗，无数光循着旋转的轨迹飞转。

影抬起一手，朝萧雪的方向了个“请”的手势。崇苏漠然：“他是活人，不跟你们走。”

影静立不动，没有离开，也不敢上前。崇苏再次开：“不走，是要我送你一程吗？”

影踯躅片刻，最终还是选择退开。无数魂光尽收于法杖，旋转的光芒淡去，影缓缓后退，最终隐没于走廊黑暗的尽。

随着影的离去，医院大厅的白炽灯一亮起，来往匆忙的人群再次现。仿佛方才崇苏与影的对峙只过了一秒，眨间时间便回到了人间的秩序线。

萧雪接过药房的人递过来的袋，转对崇苏说：“走吧……怎么了？”

萧雪看崇苏的表，觉他好像有不兴。崇苏恢复平常，自然地提过他手里的药，“没事，走吧。”

何海持把萧雪送回了崇苏家。

“你就住小苏家，这样我和小苏上班上学都离得近，来回照顾你也方便。”何海对萧雪说：“晚上你广买猪肝回来，给你煲汤喝。你别自己一个人跑回家了啊。”

何海反复叮嘱萧雪，萧雪只好乖乖答应。折腾了一上午，他才终于觉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随着他们回到家，雨也停了，天渐渐变得晴朗。

那或许就是个单纯的噩梦吧。萧雪一一吃着崇苏的雪糕，心想自己可能是犯暑了，最近也常常神不好。仔细一想，他小时候好像的确营养不良？早上醒来血压低，突发厥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萧雪尽量为自己寻找着合理的解释，雪糕吃完了，嘴边又被递来一颗剥好的巧克力糖。

萧雪张嘴吃了。崇苏收回手：“又在胡思想什么？”

萧雪决定还是不要把那个噩梦的容告诉崇苏。那个梦实在是太让人有心理影了，他不想和崇苏分享这不好的梦。而且崇苏已经为了他忙活了一上午，他想，还是把这状态尽快结束抛在脑后吧。

“想你的雪糕为什么这么好吃。”他一笑，取过崇苏手里的糖纸看看，没看到商标名称，问：“哪来的巧克力？”

崇苏挑眉看他一，没有继续问去，只答：“这次七夕会上免费发放的礼品。舅舅刚才给了我几个。”

他站起：“我去饭。”

萧雪也跟着他站起来：“我给你打手。”

“你休息。”

“不，你已经照顾我很多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堂吃，吃完你可以睡一觉，休息会儿。”

"直到你彻底恢复之前，我都会陪着你。”崇苏对萧雪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不用再说。”

他转离开卧室，去厨房饭。萧雪在门边站了会儿，跟着崇苏走厨房，小孩似的站在旁边。

他试探问：“崇苏，你会觉得我烦吗？”

崇苏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想，放手里的东西看向他：“当然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时候不知该怎么和你相才好。”萧雪讷讷：“你太好了，我总是怕……辜负了你的好。我都不知该怎么回应你。”

崇苏继续忙活，漫不经心：“你不回应我也无所谓，辜负我也无所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只是在乎你，所以把注意力都放在你上，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