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其乐。
是梨云儿心定,要靠自己的双手过上踏实日,又遇上了好人,才能过得这么开心。
有善因,才得了善果。
他将细柴火架在火上,用夹夹了炭火放在上边,拿起旁边的蒲扇轻轻扇动:“我不想骗他,就把我的经历告诉了他,他当时大大松了气……”
他站起,看着苗笙和游萧笑着:“没有宾客和亲人来观礼,我俩就换了红衣裳拜了天地,也很兴。现在两年过去了,他爹娘也慢慢接受了我俩,村里的人说过一阵闲话,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见我俩一直恩,也都闭了嘴。”
她并非不谙人世故,只是了解了自家师父和梨云儿的关系之后,想来对方应当不介意被问起此事。
“起初自然是不同意的。”炭火渐渐都泛了红,梨云儿用铁钩勾了勾,让它们更均匀些,“但是荣哥让我别,自己跟爹娘说了好久,好像也挨了揍,但最后说服了他们——但也只是让他们勉同意,并不能兴兴给我们办婚事,可对我来说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果然,梨云儿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在意,他回看看游萧:“之前楼主买了块地让我自己,可惜我那会儿力不行,也不会地,笨手笨脚的,荣哥家的地就在旁边,他实在看不去,常常心帮忙,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梨云儿笑:“嗯!多谢楼主。你们先坐,我去烧,准备煮饭
“为什么?”平小红立刻问,“庆幸你是清倌人吗?”
“他说以前听过很多古人的故事,知世间有断袖,虽然这关系为世俗所不容,但他只是一个庄稼汉,没什么大本事,只是喜男人而已,想来影响不到任何人,自然要随心所。”
游萧拉着苗笙坐,关心地摸了摸他的手,发觉是温的,才放了心。
平小红“啧”了一声:“看不这老实的庄稼汉,这么会说话。”
“荣哥是老实,但也很聪明,要是有条件念书考科举,至少也能中个举人。”他夸起自己男人也是不遗余力,手里扇呼呼扇风,扇得炭火很快发红。
况且师父师娘肯定想知,但又不好意思开,只能自己冲锋在前啦!
苗笙听着心中一通慨,梨云儿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当时应该还是很难受的,但好在还有孙荣,两个人能同甘共苦,共同面对,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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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不禁问:“他爹娘能同意自己的儿跟男人成亲吗?”
倒是孙荣这态度,哪怕明显是在故意哄人,却最令人安。
若是他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恐怕孙荣也不会喜他。
“后来我发现他对我越来越好,已经超过了兄弟的本分,心里也有所猜测,但我不敢多想。”他引燃了稻草,红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脸,“没过多久,他就对我表白了心意,说发现自己喜男人,喜我,就是……那喜。”
苗笙听了也不免动容,对梨云儿这,说什么“不在意”、“无所谓”,都多多少少会有些大度的意思在里边,可被人卖去南风馆不是他的错,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谅解或者包容。
梨云儿摇摇,抿笑了笑,比之前还要羞:“他说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会诗作画,还以为我是哪里来的落难少爷,担心不上我,知我也是苦,心里便没了负担。”
平小红抱着兔跟过去,好奇地问:“阿云,你和你相公怎么认识的?村里人没说你们闲话吗?”
“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了。”游萧弯了弯睛,“以后都会万事顺遂。”
梨云儿说起这些,角眉梢都着笑,一侧颧骨上现浅浅的笑涡,显得更加生动漂亮。
“你们先坐,我把炉生起来就不冷了。”梨云儿连忙去屋角生炭炉,苗笙看着他手脚麻利,十分熟练,显然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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