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此时已听不清周围的声响,只能大概听到主在一遍一遍地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一切却仿佛是山谷中的回音,忽近忽远,飘忽不定。他撑着,抬望向抱着自己的危漠崖,清晨日的万金光发散在他后,他的目光很是担忧,似乎是在用力地大吼着,可云淡什么也听不见。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叫了自己的名字。
扯纠缠拽走了所有意识,一时只能顺着剧痛的走势,难以自持地动着腰肢,向用力娩着。
“云淡,听见了吗?女儿,来了……云淡!”危漠崖顾不上去看一刚生来的孩,却觉得本绷在怀里的云淡愈加沉重去,仿佛失掉了力气一般向后倒着,惊恐地看向同样神严肃的三王妃。她却扯了不少布匹在了云淡,边施针边焦急:“里估计是血了,别让他睡过去!”
“是个女儿!”三王妃欣喜的语气没能持续多久,将孩接,略微拭了一把小脸,云淡却依然是血如注。
破了之后,孩便来得很快,云淡便是忍耐力再,到了此时也是忍无可忍了,拽着危漠崖的手掌,声断断续续的,脸庞倒是漉漉的了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危漠崖见怀里的人毫无反应,只觉得耳边轰隆作响,心脏的动声像是擂鼓般敲击着膛,可双手也随着那人的温一齐凉去。“不要……不要睡,别离开我……云淡……”
危漠崖见他五官都痛得扭曲了,不住向落,忙又将他抱起一些,细碎亲吻不断落在他脸颊和额角,好声好气地哄着:“快了,快生来了……我陪着你,很快就好了……”
“血止住了……他应该很累了,让他歇会儿吧……”终于等到三王妃的这一句话,危漠崖心里一松,确实已完全控制不住冲动涌的绪了,伏在床,抱着昏迷过去的云淡大哭了起来。
折腾了一夜,已渐渐开始听到雄啼叫,在朝即将打破漆黑地升起的那一瞬间,云淡最后嘶吼一声,将胎儿挤了产。
云淡觉得自己轻如燕,似乎已飘浮在半空中。他什么也听不见,疼痛也飘远了,仿佛一切都已与他无关。他觉得很累很累,困倦几乎超过了一切。多么想睡啊……可是……他似乎又看到了什么?主在哭?他哭了?因为自己吗?那些泪痕反照着朝的光线,让他觉得既刺,又神圣。
“云淡,别睡!别闭上!云淡,撑住!”危漠崖见他神已开始涣散,着急得揪着他的双肩,不顾一切地喊叫着,“别睡,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撑着,别走,成吗?云淡,别睡,别丢我……”
云淡是真的累了,拖着伤产个健康的女孩儿,好不容易生来之后还伴随着血,自有以来一直跟着危漠崖奔波劳累,后期又遇上这么多的烦心事,此刻终于可以忘掉一切地好好睡一场。但陪伴他这一场难得放松的梦的,仍是一些喃喃细语。那是危漠崖一直伴在他侧,未曾离去,在他耳边不时地轻声呼唤着。
危漠崖觉得到他在不断地向用着力,心里虽着急,但也只能东拉西扯地轻声哄着:“快了,快来了……想好给孩取什么名字了吗?不如跟你姓吧?嗯?”
云淡颤抖地举起一只手,覆上危漠崖的脸颊。危漠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有泪痕,他回握住那只惨白的手掌,凝视着云淡,那人终于不再是一片波澜不惊,而是夹杂了许许多多的绪,与不舍,激与疲倦,危漠崖觉得自己看不清,读不懂,心里却在尖叫着,这样的一双,他永远也看不够。他看见云淡双颤抖,似是有话要说,危漠崖任由泪夺眶,低吻住云淡的额,耳边是他微弱的声音。
“漠崖……漠崖……”
云淡一听医师们说见到孩的了,忙挣扎着坐直些许,又打起神,顺着阵痛的节奏向狠狠挤压了几,几声难以自持的低吼都埋了危漠崖的膛里,息声的尾音都是颤抖着的,听得危漠崖心里极是不忍。
“不要……不要这样……云淡……”危漠崖着云淡抚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放纵自己哭了声。
好在这孩尚算听话,云淡练武之人的格也健,几番用力来,胎已在隐隐可见,但三王妃看着那随胎儿一同涌不停的血,心里略有些慌张。但孩已快要娩,此时也只能先好生鼓励着,尽快把孩生来再说。
“漠崖……啊……”在云淡一声叫人心碎的痛呼声中,三王妃收了针。
云淡憋着一气正努力使着劲,闻言也只能摇摇,本答不了话。
“云淡,你听着,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