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义(2/2)

回到危府，第一件事便是遣人王府请了三王妃过来。三王妃是聪明人，来的路上便顺从太医院请来了两位医师。甄不移自然也是跟着过来瞧瞧。结果了危府，三王妃一看云淡的脸便料到又是带伤在了，和两位医师番把脉，围在一起密谈了好一阵时候。

他怀中的云淡闻言愣了，抬起神复杂地对上危漠崖双眸。

此话传云淡耳中，仿佛梦中传来破冬雷，隆隆作响却让人振奋。他声线颤抖着：“属……不敢渴求……”

“别再溜走了，云淡，我会因你而痛苦不堪的。”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远比我自己想象中和预料中，要害怕失去你得多。”危漠崖再次叹一气，“你成了我的肋了，云淡。我离了你不行。“

碎的自己。

他不再去纠缠曈曚山的人，只是抱走了云淡便一路回了风月楼。云淡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见危漠崖放过了，本一直撑着的一颗心瞬间落，压制着不去多想的伤后遗这才统统发作起来，脸是一日比一日煞白去，也确实是无法靠自己再逞了，只能乖乖缩在危漠崖怀里日夜。危漠崖看他一副难受的样，心里来气，却又舍不得骂，终日脸也不好看，竟是一路上也一言不发。

到了这时候云淡才开始知怕了起来，不安地揪着的被褥。危漠崖瞧见了这些小动作，也只是哼了一声，认命地凑过去将云淡又抱怀里，安的话却仍是说不。

危漠崖见他面带疑惑，心里无奈，只静静等待满屋医师人都四散去准备，卧房里只剩他和云淡二人之后，才叹了气，终是开：“别这副样看着我……我死之前，你不能死，你忘了吗？”

算漏了一个字。

危漠崖想也不想便答：“一切依三王妃吩咐，请王妃务必以对大人伤害最小的法行。”

危漠崖这番再度将云淡拥怀中，就未再放开过。

不再是一把利剑，一块铠甲。你是我的心，是需要保护起来的致命之。

危漠崖忽然苦笑一声，伸手取了那递向自己剑，然后是第二声的苦笑，接着笑声如同夏日里的雷雨前兆般震开了满厅。

“危楼主，我与两位御医都认为，孩是尽快生来比较好，”三王妃斟酌着开，“孩如今将近足月，即便早些生来，估摸着也是健康的。反倒是云淡的，当初仍未养好便承，如今又有伤在，生产之事凶险异常，恐会牵动旧伤，孩的个越小对他越有利。若是由我与两位御医准备周全，自行产，有些事尚可在计划之，风险会小得多。”

“哈哈哈哈！云淡啊云淡，原来我一直只安排你一个侍卫，是多么浪费才华的一件事！哈哈哈哈！”危漠崖疯狂地笑着，笑自己一直以来的无知，也笑前跪着的这人，在那短短的一夜间，算透了他风月楼与江湖的天间所有路，才算了这忠孝义三个大字，但仍是算漏了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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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微启，支吾了片刻，仍是只能唤“主”二字。

危漠崖终于笑够了，握着迟夕剑的手掌一松，任由剑摔到石铺地板上叮咚作响，接着也跪了去，将那已哭成泪人的云淡搂怀中，在他耳边轻了句：“云淡，我想你了。”

危漠崖只得苦笑，仍是：“这些话本想等此事办妥之后才同你说的，现说了也无妨。别再叫我主了，云淡，你现在已经是我孩的生父亲，我对你其实……事到如今，我对你的意，你还不明白吗？”

“傻，不必渴求，我对你其实一如既往，只是从前我们都认为一切不会改变，都习惯了。你这家伙实在太能藏心事了，从你这一双中，我从来看不任何绪，这又叫我如何是好呢？”危漠崖将云淡抱得更一些，压心绪汹涌，轻吻了吻他额角，“你是我见过最忠诚，最大的人，所以我才以为，那般将你拴死在我边，便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云淡埋在他怀里，呼声微弱破碎得如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