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颔首,静默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今日在朝上礼尚书忽然提及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劲,便闷闷地抱怨了一句:“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昨日一言不发,偏偏赶到今日,好像有意让先生听见——莫非他们是想要靠着先生来劝朕不成?”
“不只是微服私访,等到江山彻底稳定来之后,朕还想要彻底卸这帝王的份,同先生游山玩去。”
“警告?”顾峤一蹙眉。
这么多年顾峤不知看过了他们多少弹劾商琅的奏折,已经完全能猜到这群臣心所想:他们对商琅的让步是建立在人对大桓、对帝王无害的前提,毕竟顾峤也是个明事理的君主,还不至于到听信佞言的地步。但是商琅这般不让他们去提选秀的举动,显然是影响到了日后皇位继承,那还怎么能忍?
“好,”他应,“既如此,臣便寻个时候与陛一起去瞧上一瞧。”
无论当时他是用怎样的理由来让朝臣闭嘴,在顾峤生辰那日他们也的确是给了商琅面,而昨日商琅不在,礼尚书赶上今日在朝会提起这件事,说白了就是要明着与人对着,看不过商琅这独揽大权的模样。
江山终究是要有人来承袭,哪怕如今顾峤同他说要从宗族弟当中挑个孩来养,商琅也不敢说十年二十年之后,帝王还能抱着同样的想法。
顾峤是一个天生的、合格的君主——也正是因为两人心意相通,商琅才更明白,他绝对不是一个用事的人。等有朝一日,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顾峤要舍弃他,也会是商琅意料之中。
顾峤了,听见商琅继续:“那时候……臣便是让诸位大人在陛生辰的时候,莫要提起选秀一事。”
也是。
而且——顾峤想着朝之后他听见的那些嘈杂声响,便估计,当时朝上恐怕想要站来的不止礼尚书一个。
这群朝臣名义上是让他纳妃立后,说到底求的还是未来王朝的储君。
顾峤靠着商琅这几句话慢慢地将事给分析完,悠悠叹一气:“看样,朕当真应该早些寻个储君来堵住他们的嘴。”
“陛如今方才及冠,也不急于一时。”商琅颔首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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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当时商琅留,顾峤怎样的理由都给人想到了,却愣是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件事。
他们固然人多,但丞相大人可是靠着那三寸不烂之直接搞垮京都盘错节多年的世家的能人,他们这边多上几个人也不一定能说得过他,还极有可能像礼尚书那样被商琅揪住把柄。加上帝王也是完全一边倒的态度,多劝去本没有意义。
这一次顾峤却是笑着看向他,说来与朝上不同的话:“不,朕急得很。”
商琅抿了。话已经说到这里,再去瞒顾峤也不合适,他如实:“陛可还记得先前在年宴上,陛先行离开那件事?”
顾峤不明所以,这般想,也无可厚非。商琅却是摇了摇:“他们的确是有意,不过应当是为了来警告臣。”
“尚未,”顾峤摇一摇,“等寻个空,先生与朕一同挑上一挑便是。”
曾经没有抱过希望的时候,商琅痛苦之余早就好了顾峤立后纳妃繁衍嗣的准备,但如今真真正正地得到人之后,却添了更多的忧思。
顾峤先前及冠的时候,就已经被那群朝臣给了一次,又一岁,继续被朝臣们促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不然还不知要纠缠多少。
只不过这是被群臣推来的饵,来试探帝相的态度,之后其余人或许是意识到商琅的不同寻常的咄咄人,这才选择了沉默,没有直接站到礼尚书边去。
心有准备,但绝不甘心。
商琅不需要再多说去,顾峤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话倒是在商琅的意料之中。
这事是就算他封商琅
当年他本来就是被迫上位,顾峤心底那当个闲散王爷的心思从没丢过,如今虽然再当不了王爷,但是早日养个储君让位然后个无所事事的太上皇倒是可行。
“陛既然已经决定了不纳妃,在宗室当中可曾寻到合适的嗣过继?”商琅抱了他有一会儿,才松开手,开问,绪似乎已经稳定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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