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容炀把这两个字在尖过了一遍,倒又有了印象。
五年前,他诞世不过三载。虽然生而能言,远不是凡间三岁孩童能比,但终归也还小。杜若恒一向怜他,故而堂山的许多事,都还是像容炀诞世前一样,由她代劳。那年岁除,山张灯结彩,闹非凡,杜若恒在堂山陪他,也让侍女扎了红灯笼给他玩。
他正看得新奇,忽有一只朱雀鸟从山飞来,那是凡间帝王家与星君沟通的神鸟。说肁国王后新生了位小公,因为肁国王已经许久没有添新丁,这一胎又是王后生的嫡,所以格外看重些,便想求星君赐个名字。
杜若恒想了想,觉得年节喜庆时候,起个名字也不妨事,便对他:“容炀,那你起一个吧。”
他彼时正急着去山巅看灯,听说肁国国姓为宁,随便:“既然今日生的,那就讨个辞旧迎新的意象,叫宁辞吧。”
正经说起来,那是他诞世之后,以星君份的第一件事。后来再有求他赐名字的,他也嫌烦,通通拒了,算来,其实也就起过这么一个名字。
“肁国国君得了星君亲辞的名字千恩万谢,也不知星君诞世不久。小公满月那日,又托了朱雀鸟上堂来,想让他认星君义父。”容炀正回忆着,又听白术。
容炀手里的茶盏差没端稳。不怎样,他人间的方法来算,还是个八岁的孩,有个五岁的儿,就算是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十二分的不妥当。
容炀接过侍女递的白绢了嘴角:“我怎么不知这件事?”
“星君当时仿佛不在殿中,这事先呈给门星君那里,便被驳回去了。”
容炀缓了气,低也抿了茶,左右闲着也没事,决定还是去看看那小孩,站起:“他烧退了没有?”
“退了。”白术亦跟着站了起来,“婢方来时,小公还在睡,现也应该醒了。”
果然是醒了,还没到斗魁殿就听到他的哭声,很神。可见医官医术的确不错,只一夜时间已经调养得大好了。
容炀推了殿门去,里面立着的侍女皆矮行礼,小孩被这阵仗得静了一静,但旋即又哭了起来,哀哀地只是要母后。
洗去脸上血污,他委实是个漂亮的孩,粉雕玉琢的一张脸,如果不是两个哭得像桃仁,估计还能再漂亮。
“宁辞,是吧?”容炀在他床沿坐了,学着山逗小孩的样拧了一把他的脸,勉温和:“好些了没?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母后,我母后去哪儿了?”那大概没掌握好力,宁辞脸上可见地红了一块,瘪了两嘴,哭得更厉害了。
“你母后嘛。”容炀伸手替他了泪,“你母后不在这里,你先好好呆着,说不定过几日她便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