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的。
我喝得酩酊大醉,金玉了房费,轰走了我所有的室友,然后陪着我一起喝到了凌晨。
“后来怎么找到的?”
我便默认是齐康了几年,才将它卖去的。
“四月二十九早晨上的火车,四月三十日中午到的平城。”
齐康犹豫了一会儿, 才轻轻地说:“一个黄金戒指,丁晓君送我的。”
“……你没带任何行李?”
他“嗯”了一声,又说:“第一天没见到你,我不知你在哪个班级,也不知你住在哪个寝室。”
我的记忆力很好,因为那天的宿醉,我第二天直接没有起床,将近傍晚的时候,才勉缓过来,去堂吃了饭。
“记不清了……”
我注视着齐康,我想看他还要怎么狡辩,还要怎么骗我。
“那就是第三天一早碰到的。”
这句话其实是在撒谎,十多年前,齐康肯定没有注册购票件的账号,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拨打人工电话,也很难查到他的相关记录。
但在那天,金玉在半醉半醒的时候,试图和我酒后,我吐了他一,脏了他最喜的旗袍,很决地对他说了“不”。
“戒指?什么戒指?”我大脑中的某神经仿佛突然被动了。
“丁晓君送了我那枚戒指,通知我周去县城拍结婚照, 我半夜睡不着,看那枚戒指, 看到里面刻着我和他的名字,还是觉得,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然而我的语气太过笃定,齐康还是被骗到了,轻易地给了我想要的答案。
“四月三十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宿舍找我了?”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如果你没来宿舍找我,你怎么知我宿舍得很严的?”
是怎么过来的?你哪儿来的钱?”
“第二天一早在校园里碰到的。”
平城是超一线城市,当年的价不低,便宜的宾馆住一晚也要一两百,随便买碗面条也要十几二十块。
那是我心碎的一天。
“……婚戒么?”
“我可以通过你的份证号查询到你的乘车记录,你还记得大概是哪个月份么?”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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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卖了一个戒指, 坐了很久的绿车。”
“不是离开,应该算逃跑吧。”齐康低笑了笑,很怀念的模样,“有一天,丁晓君得厉害,让我去给他买饮料,我攥着饮料,站在门外想了想,就直接打了个面包车,去典当行卖了戒指,掉就去火车站了。”
我特地将我和齐康的领证的日期定在了这一日,当然并不是因为五月一号我们要举办婚礼,而是因为,我是在这一天的清晨收到了看似来自齐康、实则来自丁晓君的信,信件使用了空运快递,信里面是齐康和丁晓君的结婚照,背后还有一行字,丁晓君留的——“我用你的钱,给齐康补买了婚戒,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齐康的那次‘逃跑’,应该是过得很拮据的。
我记不清我同金玉说了什么了。
“算是吧。”
经年之后,齐康却告诉我,他将那枚戒指卖了,为了凑钱来偷偷地看我。
我想到了那枚我从典当行中赎回的戒指,我赎回它的时候, 问过典当行老板这枚戒指原主人的故事, 老板唏嘘了一番, 只说原主人生活很窘迫,似乎是很缺钱, 于是就收了它。
“没有,你们宿舍得很严格……”
齐康抿直了线,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是去宿舍找你了,但你们宿得很严格,我没能去。”
“我带了钱,还有份证。”
从宁县要平城,要坐一天一夜的绿货车,单程费用就要四百多块,路上买吃的喝的,这一千五,到目的地,就只变成了一千元。
这是我未曾幻想过的答案。我将独立开发的第一个件卖的钱委托友人给齐康,钱却莫名其妙到了丁晓君的手中,丁晓君拿这笔钱买了婚戒、拍了婚纱照,然后寄信来羞辱我,我从此以后绝了和齐康再联系的心思。
——四月三十日啊。
“……所以你离开了?”
但那是很少很少的一笔钱,我赎回那枚戒指的时候,只了两千多块,而这些年,黄金的价格一直在向上升,算一算,当年齐康最多卖了一千五。
我的大脑转得很快,我问齐康:“你是不是一到了平城,就来找我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想来找我?”我听到了我平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