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完结总篇之一》彼岸沉浮-1(2/2)

诚走到厨房，倒了一杯，那浸满汗的背在月光照耀之更显得起起伏伏。

无法冷静、无法释怀，在那一夜，他失去了真树、失去了梨，这两手一空，反而觉得自己也失去了许多意义，这夜比以前来得空来得可怕，诚将杯放在台上，痛苦的坐在地板上，两隻手矇住自己的双，将所有的痛苦往腹吞去，间却还是忍不住发了沙哑的悉窣声，却被走廊上那一阵蹣跚步伐扰，他忍住了泪，昂首一看，才发现幽冥彷彿巡「视」着什么，一会儿才蹲，平视着诚。

诚别过，看着自己和幽冥的影印在地板上，只是傻傻问说：「但你的老婆应该已经不在世了吧……？」

「今世和回有何不同？待我寻得我妻，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好，我不会在背弃她。」幽冥说着说着，那沧桑的脸上刻上一抹铭心的笑容，犹如对待孩般，搓着他的发，说：「人总在失去后更懂得珍惜，对吧……诚？」

「从前──有个男，他和他的老婆住在一个村庄中，那大概是这浮生最为快乐之事，从山上採完药回到家就能吃到自己老婆烧得菜饭，两人举案齐眉……却有一日，当他上山採药时，遇到了一个在山中拐伤脚而泣不成声的女人，他当想着……这女人可真的是他见过最的了，她说她叫雪娥。」幽冥的闭上了，那朦胧弯月被这么一闭只剩无穷无尽的一条黑线，犹如被乌云遮蔽的月亮，顿时黯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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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解的摇了摇，而幽冥傻傻一笑，又：「也罢，曾有前人写──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看落飞散月旁，人世几多沧桑！隻徘徊，迷途上，回望。清共，紫陌红尘相逢；望苍穹，掠繁华谁懂。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与你相遇在我的人生中，要比拟成路过却一也不夸张。」说着说着，幽冥竟然冷笑了一，「我可是待过忘川河一千年的人呢？」

从中解脱，那茧瞬间破裂，而诚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满额豆大的汗。

诚将脸埋两手中，说：「师父，你说的对，我……我……到来我什么都不到，这一双手到底有多无力……我不敢想了。」

那一夜，无底无尽，宛如幽冥的底，令人捉摸不定，彷彿沙将人无法逆转的，这一夜又究竟吞噬了多少人的心底？然而那月亮依然掛在那，毫无改变，看着所有痛苦的人……

「这夜很漫……」幽冥说，手逕自拍上诚的，那模样就像在安抚一个孩，「但黎明总会到来。」

语落，幽冥看了诚一，搔了搔便问：「你呢？怎就不怀疑我这几年脸上都没见着岁月痕跡？」

「这世界的人类追求什么？或有或无，一切恍恍惚惚，也不过浮光掠影，却有人中捞月，可捞得什么了？」幽冥从拿一个红的平安符，将它握在手心中，「我等了一千年就是为了回到人间再找到我的妻，因为我后悔……不想就此忘掉她。」

每一眨、睁，现在面前的全都是──「真树……」那个前一刻还被握在自己掌心呵护的鸟儿怎就在一刻展翅而飞了？

「她住在山上，男人就这么……背着她回家，仿若鬼迷心窍，上了那女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他是谁，甚至忘记了他的老婆，在那雪屋中无岁月，无甲，只觉得是那么一剎那间，直到那女人将他撵了去，他才意识到……雪娥是个雪女，而她，最喜取男的魄，死去的那些人不是被丢到雪中活活被冻死，要不就是被肢解而丢到的枯井中。」

幽冥轻轻的叹了一气，坐在诚的边便说：「诚，让我来讲个故事，可好？」

诚看着幽冥，却不语，只是乖乖的低了，却也默默的表示了──「好。」

听闻这句话的诚有些惊讶，他转看了幽冥无助的侧脸，却觉得什么也说不。

夜晚──最摧毁人心的东西，他如影一般步步侵一个人的心，像是猛兽疯狂的啃着一个人的思绪。

待诚回到房间就寝时，幽冥独坐在走廊上，望着窗外的景，中淡：「但是诚，你要有分辨是非的理智……有些事我却不得不手，也有些事只能选择失去，而我也不能再隔岸观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