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的法力慢慢聚拢起来,赵清絃自觉回复了些力气,便不再压在沐攸宁上,两人并肩站着,他移目望向沐蝶飞,轻唤:“前辈。”
“结契?”
赵清絃失笑:“我何曾骗过沐姑娘?”
“得了吧,师哥要我原谅他,我无法昧着良心说可以,但至少能到不落井石。”沐蝶飞无心与他戏闹,甩了甩手:“诚如他所言,半生关在牢里足以叫他生不如死了。”
赵清絃带着鼻音地嗯了声:“前辈不打算放过他,亦舍不得杀他。”
“当真?”
缘故而无法多言。
不仅沐蝶飞,连沐攸宁都有些意外,两人竟同声问:“给你?”
“不。”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只是想求前辈把人予我。”
直至刘仲洋再叁折返,说是备好了车,几人可随他上京时,沐攸宁才不舍地回手。
赵清絃未有否认,无力地笑笑:“……是有些卑鄙。”
沐攸宁眨了眨,指在他边娑,虚心发问:“人也能结?”
沐蝶飞神平静,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看着沐大,见他竟因执念落得如此田地,便是心中忿恨难平,亦不像初时那般无法控制。
伤消失了。
沐是那般傲自信的一个人,却如砧上之不得反抗,沦为阶囚更无异于极刑。
“非也。”
沐攸宁没再接话,她受着指尖传来的凉意,柔的叫她忘却刺痛,只剩令人留恋至极的,驱使她更加用力地压在对方上,盖印似的戳凭证。
他在指腹啄吻安抚,答:“能。”
沐蝶飞略一沉,竟是难得地不认同他的自嘲:“我确是没想好该怎么置这逆徒,倒算解决了我燃眉之急。”
当今圣上既能放权力予赵岷,同时保山河安稳多年,他真的只是个单靠术法夺来帝位的无知小儿吗?非也,不过是取固与,他甚至在袁少永一事上故意从了赵岷的意思,一国之君尚要依国师之言放人,自会叫赵岷放戒心,如此便能一步步收回权力,甚至将赵岷置于无法还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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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沐之间早有不和,沐蝶飞自是看两人底未曾消去的杀意,故才放的心陡然又被提起,她盯着赵清絃,问得直接:“你是来杀儿?”
刘仲洋听了她的话,终于放心大石,拍着向她保证:“待他狱后尽可随时寻我,动私刑什么的无人敢言。”
“他为恒教教主的份确实不假,如今武林大会成一团,负责的官兵定会受罚,刘大人独善其,收拾残局的重任自会落在他上。”赵清絃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而几人却听得无比清晰:“在位者要稳住民心。”
赵清絃张嘴衔住她递来的手指,尖牙抵在指腹,稍稍用力就咬了血,痛得她倒一气。但见血落在吊坠上,赵清絃凝神敛目,中振振有词,不消一会儿,忽有清风掠过,薄薄地覆了一层在她上,微风转瞬即逝,似已完全她。
这倒是醒得赶巧。
时值江湖动,朝急需展示其手段以抚民心——这亦是国师为何愿忍耐至武林大会的其中一个原因。
于是她示意赵清絃往说。
沐攸宁赞同地着,腕间忽被一碰,垂眸看去,正是赵清絃专心为她好护符的光景,那只被她丢的吊坠似乎更透亮了,他以两指轻轻着,仔细把绳尾对准小孔穿上系,这才抬起来,莞尔:“沐姑娘尚未滴血结契。”
对待沐亦是同理,武林大会无疑是让他们以真面目示人的好地方,而捉拿的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会来当那个千古罪人,用以向平民百姓展示威信——他们是有能力将那些声名狼藉的恶人困于桎梏。
“契约结成后,就再也丢不掉了。”赵清絃笑着拉过她的手亲了,却听她意有所指地:“可惜不是世间事都能结契。”
这句话瞬间让两人醒悟,沐蝶飞大意外,问:“你早有此计?”
“恒教教主是证明朝有能力压过江湖派的最好选择。”
他们大可随意寻个人来当替死鬼,然有前车之鉴,即便把袁少永抓了回去,没人亲见过他作恶,终归是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