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踏雪寻(2/2)

沐攸宁这话说得突然，她不再去看天边飘的素雪，正抱手俯视沐。不知自何时起，那双桃眸又溢满亮，变得灵，仿似从未受制于谁，一切不过是她惯来的手段，先抑后扬，在对方戒心全失之际倏地击，直中靶心。

她不打算解释赵清絃独特的质，更不在此时告知以术疏通经脉的后果，移目望向沐蝶飞抱在怀中的骨灰，问：“这些……师父都没有和师叔说？”

除非对方早有防备，魅音绝无错的可能，沐攸宁与他多年谊，甚至愿抛赵清絃前来寻他，怎会对他生戒心？如今的沐不得不这样说服自己，用笑掩饰不安，试图拖延时间：“师叔手可要快些，否则待国师到来便再无机会。”

“因为师父的男突闯而，叫他真切明白自己的心意。”沐攸宁接话：“修尽世间无，方得勘破心中。”

“师妹何必故意说这话气我？”沐一听，竟不顾伤势地挣扎起来，一瞬又被沐蝶飞压回地上，气急败坏地：“若我能对你施术，又何至于和国师互耗至今？”

“唯有无，方可得。”沐攸宁稍顿，近一步问：“素心秘谱传十数代，独这一句要弟牢记于心。可师兄有想过为何能悟新一重的人仅有寥寥，历年到底有几人真正了解何谓无，真正到无？”

或许那个答案，正是他落败的证明。

沐眉心一：“你在忌惮国师。”

【雪旸澄?完】

沐蝶飞果真有所动摇，才刚聚气在掌便被谁人的声音打断，笃定又认真。

沐皱着眉，而沐蝶飞却是满脸不解。

沐闻言一顿，笑意陡然滞在脸上，循声望去，艰难问：“……你、如何得知？”

“师兄知我。”沐攸宁满意地摸向腕间红绳，：“本不必如此迂回曲折，可没办法呀，我丢了护符，不谨慎会给小添的。”

他费力朝她看去，被沐攸宁安静的背影所动，心底涌现的却非平和，而是叫他焦虑的无措，沐嗫嚅数回，竟不敢轻易唤她。

沐无法回答。

不待他说完，沐攸宁已开打断：“师兄有无想过，为何师叔天资极，却比师父迟要悟？”

看到她这个样，沐攸宁又有什么不明白，恐怕他在弥留之际都只想着沐，什么不的，于他而言早在男死的那天随风而散，撑不过希望他们看在自己份上对沐留手，否则沐蝶飞又怎能压得怒气，让沐苟活至今。

哪怕他早已选择，在看清门外那抹让他又妒又恨的影时，答案如鲠在，无法轻易说。

这个中理她也是最近才悟来，未算透彻，不便往细说。思忖间瞥见盈月那边的事将近平息，沐攸宁便也不再拖延时间，低声问：“国师既死，师兄不若就此降了？”

“生不如死？”沐攸宁蹲在他面前，笑问：“师兄，比起亲手杀了我，哪个会叫你更难受些呢？”

“难不成要如师兄一般骗我留在边，像师父那样杀了珍视之人，方称得上动，藉此真正破十重关？”

“降？”沐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竟不顾伤势地运起真气，沐蝶飞反手一，真气当即被堵在位上，他重重地咳了声，无法再动弹半分，只能瞪红双嘶叫着：“四兄不会杀我，却也容不我，投降不过如丧家犬偷活，宁儿，你这是叫我生不如死！”

沐被气得吐一血：“我只是让你莫要寄于男——”

“师叔熟知魅音，她手也无法弭除的原因……”沐攸宁对沐蝶飞抿一笑，继问：“师兄不妨猜猜？”

话音刚落，她忽如醍醐，惊讶地说：“师哥能悟第九重，并非单靠那童双修，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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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早被看透，一时之间说不话来，独沐蝶飞沉：“不，以杀证没用，师父杀了不知多少人，仍迟迟没有悟新的……”

提及沐云生，沐蝶飞倏地红了眶，仍是摇回应。

沐却是不信：“既如此，你为何尚未破十重关？那病秧不是替你疏通了经脉，换你同好有借留在你边？”

沐攸宁眨了眨，难怪他在知自己重重破关，而边只有一个男时亦不显惊讶，原来是有了这样的误会。

沐攸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抬手戳在：“师兄苦婆心劝我别学师父那样，我全都记在心里了呀。”

“国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