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懂我者(2/3)

“朱少侠。”沐攸宁稳住绪，启唤了声，及后随意寻了个借：“名单来历不明，我想另誊一份，劳烦少侠借我纸笔。”

朱繁翰提来的两坛泠梅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喝个清光。

朱繁翰自以为聪明，猛地被她一言破，当脸微窘，带了几分讨好地向她挤眉：“那不是为了瞒过陈师兄嘛……姑娘大度，定不会为这小事生我气，是吧？”

沐攸宁冲他笑了笑，对他的评价却已笃定。朱繁翰这人表面无害，暗地心思却不少，不过须臾又成了泰然自若的模样，偷取巧的事怕是习惯了，枉她还劝说自己别成了邪的人就看谁都不对劲，谁料到只是她直觉太准，与偏见无关。

于是她刻意提了要朱繁翰带酒来寻，若他为人老实，直这酒只是代她捎来，陈胜定会要他多带些东西赔罪；若否，他当然会说成是自掏腰包买的泠梅舍，在陈胜里倒显盛意拳拳。

朱繁翰递纸笔，她一言不发就开始誊写，见状，他未再作打扰，将剩的纸平铺开来，放好笔墨就对着她的侧脸细细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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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攸宁正是看中这才与朱繁翰相约在此。

“既是姑娘有意为之，我自然也信姑娘是守诺之人。”朱繁翰笑容可掬，怕她主意有变，殷切地奉上名单：“先给姑娘也无不可。”

沐攸宁坐直，改而托看他，笑：“泠梅舍有名，可产量，不过是区区一两，定是朱少侠能负担的价格。若是对陈少侠说你卖画赚到的钱堪堪能付，他当然不会生疑。”

她没有推托，让老翁把酒好，接来名单略一看，视线竟牢牢锁在今日第二场的比武上。

沐攸宁虽不介意，倘使因此生事端也未免太过麻烦，故两人难得的默契，便是要寻个人烟稀少之，好避人耳目。

她向店小二买酒时多了几坛，原是让店家晚些时间送回刘宅，好让她和澄对饮，再叁思考过后，还是觉得不该早早对朱繁翰的为人定论，这才嘱咐店家若是朱繁翰来提酒便分他两坛。

茶棚简陋，仅以四低不一的木撑开一块涂蜡的白布作防雨之用，并不能遮，幸好正值隆冬时节，猛烈的日光也只会让人觉得一片，经白布滤去的冬更是把桌椅照至恰到好的温度，不冷不。

沐攸宁噙笑望着桌上两份名单，两颊不知在何时攀上绯红

沐攸宁事果断，然抄写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常犹豫几许才择好位置落笔，一张半桌大的名单愣是用了一个时辰有多，直到朱繁翰换了几个方向落座，绘十余张画作才悠悠住笔。

朱繁翰不过闲时赚些酒钱，画技自不算是好，遇上沐攸宁，又逢对方有事相求，不由说服自己把握机会，便是被拒，大不了低赔罪，谅她一位姑娘也不敢把这事往外说开。

若是寻常，付些钱在雅间作画便也罢了，偏逢武林大会是人，谁也不知而过的是来自哪个门派，男女共一室的事又会被传得有多香艳。

虽说只是给她描个画像，可朱繁翰说得隐晦，再是愚笨也知这画像并非用作正途，大抵会是书坊里秘售艳本的图，纵不似图般一丝不挂，也少不免改成香肩半，两条光洁的，或缠上谁人的腰间，或挑衅地横在，引人遐思……

陈胜不错，也不像脑简单之人，他待朱繁翰和顺，想来是认同他的为人。

她才等了半个时辰不到，没料到朱繁翰这么快就安置好同门前来寻她，还跑得气吁吁，她稍稍一愣，看着他抱住两坛泠梅舍，刚挥去的酒意又被勾起，不由咽唾沫，戏：“朱少侠不是要来向我赔罪吗？总不好两手空空呀。”

凭空作画，绘让人动不已的容貌并非易事，尤其书坊要大量印刷，墨的图像更是考究画师的技术。

“姑、姑娘……你怎么、怎么不自己先把酒带来？”

，斟茶时有一半都抖在桌面，多是边边倒，不消几回就赚了一壶的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