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堂亮,洒在沐攸宁上,悄然替她镀了一层光,连那句刻意的攀比也更显俏:“和澄相比呢?”
赵清絃顿了顿,他执意选择在武林大会上动手,无非是图个方便,让事能尽快传开,可在此前提,他要应付的不单是国师一人,有被沐寻来作的游侠武者,更有刚和他结怨的恒教从中作梗。
“若你想要救他……”
手上忽而传来凉意,她垂首看去,两掌相贴的当,正同时传来他的心意。
“小——”
“他常以为自己掌握大局,是我实力不如他,其实这有何难?拖延至今不过是因为在炼成解药前得让他活着,若药引找不全,还能找方法毁掉他的母蛊。”
沐攸宁接过他的话,两人的相遇非偶然,与他同行也是故意为之,赵清絃可以不介意,甚至放任她利用自己,可说时怎么算都是她的理亏。
也不是不可以。
“他赢不了我,而我又败在你手上,你说呢?”
二人在集市的拐角停脚步,再度相拥,彷佛这样就能留此刻安宁。
赵清絃颌首,笑问:“总得利用一,不是吗?”
“不必。”沐攸宁应得果断,语气毫无波澜地:“师兄世是可怜没错,但这世又有几人能如意?我曾答应师父不恨他,可他自己造成的孽障,我没理由替他挡。”
“沐姑娘不必担心我,近日只是累了,不过法力未消耗多少,并不碍事。”
赵清絃嗯了一声,绷直的脊骨稍微放松来,他垂首轻咳以掩饰边笑意,继:“武林大会虽已沦为朝与几大门派互相勾结的地方,还是会有好些手慕名前来,若能在生死斗上与他们切磋一番并非坏事,于你武功亦有所得,沐姑娘只放手大闹。”
“师兄毒害了师父,我只是想清楚这事的前因后果罢了。别说师父不会让我替他报仇,单是恒教倒台,过去我的怀疑猜想都被一一印证,可谓言之凿凿。”
沐终究是与她一同大的师兄妹,关系不浅,纵然会叫他妒忌,那段没有他参与的日都已成过去,如果沐攸宁当真开要他破法阵,留亲师兄的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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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絃底笑:“沐姑娘自是最厉害的。”
这些年因暝烟记而与他为敌的人多不胜数,若分过早暴,被认他便是五年前的那个滋事者,不止让整个局面利于国师,甚至会害了被参赛的澄。
“如今的赵氏再是不堪,好歹也是世袭国师一职的门,若因赵岷一人而没落真是贻笑大方。”
“此前确是打算直接杀掉国师这狗东西。”赵清絃依旧轻轻地笑着,并不在意她所言的利用与否,心中想的无非就是怎么才能再与她待得更久,把这片悠闲留得更久。
明白各自的意无法与话本里轰烈的故事相比,甚至无法像董倬行那样负隅顽抗,抛去一切自尊——但也绝非敷衍了事。
赵清絃特意挑了件连帽的披风,谨慎地拉了帽把脸遮去大半,转默默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等她收拾齐整后才双双门,是不能看她比武,至少也要送她至东市。
她可以不介意初次参赛就落得一个混不堪的局面,宽自己这样的武林大会才属难得,但他仍希望能倾力让她尽兴而归。
沐攸宁觉得好笑,反问:“你就这么肯定我能生死斗?”
“以咒式行冲破的经脉定会有损,而你师兄在短短半年就把素心秘谱练至第十重,对经脉的损耗几乎不可逆。”
赵清絃对上她期许的目光,也低低的笑了起来,帽边沿那一圈轻柔的兔随他的抖动轻颤,定地:“我会的。”
“沐姑娘。”察他的本意,沐攸宁竟不觉意外,反而更认真地思考今后的事,直至赵清絃唤了她一声方从各猜想中回神。
沐攸宁开怀笑斥:“又不是在斗兽棋!”
沐攸宁睛一亮,问:“这是你亲近悠他们的原因?”
“那可不行,我答应过你的事定要到。”赵清絃失笑看她,亲昵地吻在她睑,缓缓:“且你山打听许久的事难得接近真相,如今不过是再要时间,因我而坏了事就未免太不值得。”
“定要来寻我。”
沐攸宁作势要掀开他帽,被他一把捉住那只不安份的手,在她的笑声中把帽重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