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五：明镜缺（53）曙雀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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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这位小师妹对自己的本事也心中有数啊，他不禁慨。依着师尊从前对她的程度，若是同门的其他任何人得此厚，恐怕都有所，偏偏小师妹这么多年都不过原地踏步，还真是暴殄天。不过，他们其他师兄妹倒不会因此而心生妒忌。命里有时终须有，还是脚踏实地认真修行得来的修为更为实在。

等了这么久，玉茗也知她等的人是不会来看她了。但她仍是心有不甘，不禁迂回地试探着，“自是再好不过了。我自知骨不佳，若是再因伤耽误了，师尊怕是更要责罚于我了。”

一开始听闻颜洵的死讯时，明知不该，可她的心中难免有些窃喜，心想着自此之后，再没人可以阻碍她同师尊了。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走得足够远，足以摆脱这座名为“颜洵”的山所投的影。谁曾想，还没等她兴多久，玉茗就意识到，原来对方是在上的曙雀，她永远也挣不脱对方的光芒。甚至旁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告诉她：你这辈也比不过一个死人。

此时，张医修已经开好了养伤用的丹药，又叮嘱了她几句。本也不是什么重伤，故而除了要她注意休息外，对方也说不更多的话。

玉茗耐着心中不断翻涌的妒海，细声细气地一一应。

玉茗满怀希冀地等待着。可是渐渐地，她发现，莫说是师尊了，就连宗门的其他人也忘不掉颜洵仙。她很难形容自己如今的心，像是在黑暗的地间匍匐的人，终于看到了一光亮。只是直到凑近，她才发现原来那光竟是在全然无法攀爬的，那样令人心怀期待却又让人绝望。

“师尊一向宽厚，怎么会这小事介怀。”这位晨晓峰的弟当然也听来玉茗话里话外的意思。

还好，她醒来后，照顾她的师说，是师尊吩咐将她带回府，又命人照看。玉茗知，师尊还是心了。如今的他只是被怒火压制，故而才对她如此残忍。没有关系，玉茗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等去，等到哪日师尊渐渐忘记颜洵仙，等到他心中的怒火全然发来，那时他一定还会像从前那般，对她有加的。

看着师妹明显不死心的神，他不得不残忍地补充了一句，“况且，你也不是不知，师尊始终对仙逝的仙念念不忘，方才同我和师弟两人说了没几句，就打发我们走了。如今怕是正在后山呢。旁的事，他现在大多得少了。”

更何况，终日依附他人，又能得几回好？如今师尊明显是恼了小师妹，故而才对她甚为冷淡。三师心善，曾好心提过她两日。无奈玉茗是个半苦也吃不得的，三师看她如此，后来也放弃了。

“咣！”那两人刚刚离开府，玉茗就气恼得将自己手边的瓷碗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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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为了佐证她的这番推论，师尊也同她渐行渐远。到后来，又有人翻了她曾同妖族往来的罪证，师尊便再不理会她了。直到如今，玉茗仍认为那些不过是莫须有的罪证。她觉得自己是被那些妖族算计了。可是任凭她哭到窒息，在师尊的府前跪倒昏厥，也再也等不到他的真容。

过明显，便是这位师兄有意忽视，也有些看不过了。即便她的那心思怕是都在宗门传遍了，但如今有旁人在场，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他不得不自己给她递了台阶，“师妹放心，张医修的医术是问芒堂最好的，定然不会让你落病。”

颜洵，又是颜洵。玉茗不明白，此人早已过世多年，怎么旁的每个人都还频频提及她，就好像，她一刻也不曾离开一般。

再次听到颜洵的名字，玉茗中闪过一丝狠戾。还好她本就低垂着，故而并没有旁人注意到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