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五：明镜缺（51）九赤尾(2/2)

纵是如此，颜洵却仍自觉是近乡怯的游，迟迟不敢靠近。

的喜。更可况，他们早已过了亲密无间的事。她知晓他的所有往事，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被刻意扭曲过的真相，那些负重独行的过往。

如木槿般的人终于落了他的怀中。睫微垂，遮住了他中的心满意足，“怎么，阿洵见到我都说不话了？”

颜洵不由心生慨。

男人抬起她的颌，声音比之方才变得有些低哑，“难阿洵不想见我吗？亏我当初找遍了四海九州，才寻得了这个最适宜你疗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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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洵是什么意思呢？为何见到我反而有所回避？难是害羞了吗？”略微轻佻的话从男人殷红的吐，却不会让人心生厌恶，反而带着说不清不明的诱意。

男人的睛黑亮，像是颜洵当年所得的月曜石，又像是只失孤的幼兽，让颜洵心尖一颤，“你明知我并非这个意思。若非是你找到这灵气充足的青山，我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间疗愈伤势呀。”

颜洵回神，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男人的度。同识海中一样，那几条油光的尾迫不及待地缠住她的腰，像是要将两个人嵌为一。鼻尖萦绕着他上好闻的乌木香味，明明是第一次闻到，却给她一分外怀恋的觉。

而前的男妖后扬起的尾，恰恰正是九条。

世人皆知，狐狸最擅蛊惑之术。但所谓狐狸，实际上是两相差甚远的存在。

该怎么形容那样一张脸呢？便是那位诗成泣鬼神的谪仙人狂笑大醉叁千场，也无法用言语描绘他的。是了，在此等不辨雌雄的貌面前，除了一个大俗即大雅的“”字，再无旁的可以夸赞。

男人看在中，上挑的狐满是笑意。就连眉间的那抹红痕都减去了两分妖异，而更添了显而易见的柔。他飞快走到颜洵的边，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期待了上千年的拥抱化为实质。

狐者，九尾狐也。九尾狐一脉生于青丘及涂山两地，乃是天生神兽。“德至鸟兽，则狐九尾”，他们向来被凡人认为是祥瑞之兆，在人族的历史河中也总能发现他们的影：“昔文王应九尾狐而东夷归周”，“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甚至于整个涂山氏，也都以九尾狐作为他们的图腾。

即便早已在识海中见识过了此等绝，待看到真人时，颜洵还是不由恍了神。

“我只是……没想到一醒来就会见到你。”颜洵试探地伸手，去摸其中一条狐尾。赤红的发比上好的丝绸还要顺，让她不释手。尾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开始还有些僵地任她抚摸。随后，像是确认了自己颇为得人喜，又地缠上她的手臂，用尾尖同青葱一般的手指嬉闹着。

男人上那对狐耳微微一动，清脆的曲声停了来。柳叶晃晃悠悠地打着旋，飘落在地上。他自枝跃，言笑晏晏地迎向颜洵，“阿洵，你终于醒了。”

她不由想起了古书中的记载：又东叁百里，曰青丘之山，其多玉，其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人，者不蛊。

而狸则不然，不过是同狐神相似外形却只余一尾的野罢了。故而，生了灵智的狸妖大多仰望着那些在上的狐仙，一心想要生九尾，得成仙。然而后天的九尾少之又小，更妄论飞升成仙了。这其中最名者，还是那位名为妲己的千年狐。只不过，她终究是因着放大了自己的贪而功亏一篑，就地正法。

不愧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