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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面,或许还没超过十分钟。
……
玉伶那日送走谢沛后,过了好几个月才再次拿被她藏好的那个纸袋。
他也没再来找过她。
玉伶拆开便拿了剪刀来,将那件细绸衣裳好似愤一般剪成了碎片。
但要说愤……
她也没有这觉,只觉有些迷惘。
玉伶这才想起来她在珠港的那个叫她睡了一午的梦。
原是梦的他。
他们之间的开始本就荒唐,结束也荒唐。
在无声无息的四年之后,他能来找她就更是荒唐。
玉伶又从纸袋里拿她自己绣的那个念他平安的小香,想着当时真心实意了这个香的自己,心里愈是堵得发慌。
她当然想知那个雨天之后的谢沛去了哪里,陈一乘到底对他了什么,伤势又如何。
玉伶隐约晓得他和江雍早就分扬镳,可一直在锦锡的玉伶也从未见过他,她自从在报纸上看见他将手底的某些房产卖了之后就有意识地不再去搜找关于任何他的消息。
总担心听到什么她不愿听到的事,不知也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还是一辈都不见的好。
现在见了,果然又难受了。
玉伶解开香的系绳。
有些褪的香里面还有她自己放去的檀香片,现在自然已经什么味都没有了。
玉伶又拿剪刀把这香和里面的东西剪成了两半,稀稀落落地掉在她面前的那一堆碎布条里。
她这才发现那些檀香片中有一张被她剪断的纸。
拼好后是一串电话号码。
……果然不像是谢沛能来的事。
依他的脾,什么时候需要指望着她来找到一张藏着敛着的小纸条呢?
如果她没有发现这张纸,而是直接丢到火里烧成灰呢?
大概也就是那天谢沛对她说话的语气一样,明明言又止,但都知是说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所以直接燃烬到变成一就散的灰堆就好,什么都不要剩。
没发现或许就意味着他们永远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
他会顾虑她,会离开,不会为难她,不会来找她,那天就是他们这辈见的最后一面。
可是。
她发现了。
何故要她来选……
她绝不可能选他。
需要让他知吗?
她没法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要说……也只能和他说了。
……
玉伶还是在一个无人的午后拨打了那串号码。
她许是在自欺欺人。
说什么只是想同谢沛好好别,上次那么匆匆的一面什么都没说实在是太过仓促。
有那么些时候,玉伶清楚地认为她是真的想要再次听他的声音,想听他说起过往,想听他说一切都好。
也许这样,她的心就安静了。
等待电话接通时间里,玉伶一直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