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妄本次出行,是为公务,未带女眷,只好先找了一身侍女的衣服给她。
等她换好,一身脆生生的蓝,立在红墙绿瓦之下,像一只断线而落的纸鸢。
让他只想把这一片蓝都撕毁了,露出底下成片的白,再把纤腰一折,狠狠的碾磨过去。
他闭了闭眼。
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浪潮。
他一向狠厉,下过审查死侍的刑房,也杀过人。可他并不嗜血,杀戮从未让他有过一丝快意。
可这个女人身上就像下着蛊,总勾起他异样强烈的欲望,把她捻红了揉碎了摧毁了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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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女吃饭时很乖巧,举止有度,未发出一点声音。
很得喜静的慕容妄欢心。
吃过晚饭,他起了闲心,深觉“云女”二字实在不衬这女人。,
沉声道:“你既跟了本王,该赐你个新名。”
她蹙起眉头,脸上显出一片焦急的神色。
张了半天的唇,终于朦胧着吐出一个“若”字。
“你有名字?”
这次她很快点头,眼角眉梢的那点急切转瞬就消融在脸上,重新化作那股引人犯罪的清甜。
“那就按你本来的名字,从今日起你唤作云若,好不好?”
慕容妄摸摸她的头,万千青丝在掌心划过。心道养只猫狗小宠,大抵不会比她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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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起,她便宿进了慕容妄房里。
可就连慕容妄也没料到,她作人闹事的进度,会这么快。
这天晚上,他在书房处理政务处理得晚了些,回住处时,天已经黑了。
行宫多灯火。
他便看见,环廊接连的烛灯映照下,满池盛放的荷花之间,云若正在院中池上翩翩而舞,足尖点水,蹁跹跃动,宛若仙子。
走得近了,才瞧清楚,她并非踩在水面上,而是踩着夏日里长势喜人、一张张硕大的荷叶。
她脚步轻快,荷叶还来不及沉下去,她又轻轻跃到下一张上。
可终归还是太危险!
慕容妄瞬间沉了脸色,还未及开口,身后的万成均倒先沉不住气了:“云姑娘小心!”
云若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便见慕容妄一身黑袍,立在桥上。
心中欢喜,双臂轻轻一腾,便朝着他跃过来,扑到他怀中——如果她动作再快些的话。
云若之所以能立在荷叶上,全凭她移动得够快,不至于破坏了荷叶支撑的平衡。
可她转身看到慕容妄,脚步本能的停顿。
于是扑通一声。
刚刚还俏生生立着、一双眼睛亮晶晶喜洋洋的小人儿,落水了。
身边的奴才立刻脱了袍子要下去救——即使是夏日,可此刻已是晚上,夜风吹来,总归是凉的。
慕容妄却忽的摆了摆手,制止了进一步动作。
万成均解着肩甲的手臂一僵。
他忽的明白了。慕容妄从未停止怀疑云若,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他正好要看看,云若到底有没有本事从河里潜那么远的距离进来。
平静的水面绽开一朵白花。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从水里钻了出来,鬓发贴住额角,蜿蜒出情欲的形状。
那双白净的小手拨了拨水面,一把抱住了旁边半人高的荷花茎。
动作昭示出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事实——云若会水,但她不会游。
一边扶着荷花梗,一边把小脸转过来,歪着头,望着慕容妄。
她不会说话,可慕容妄却仿佛亲耳听到: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经年轻抿着的薄唇勾出一抹万成均未曾见过的浅淡笑意。
扑通一声。
满地的奴才慌了神:“来、来人啊!!王爷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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