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护送他回太微境,不就是担心他的安全吗?
陈向晚隐隐觉得,这近乎细心的呵护,与他对自己的保护是不一样的,相较之,城牧秋对自己的保护,更像是他所说的“报恩”和“责任”,而对那只狐狸……说不上是是厌,但糅杂了喜怒嗔怨,他好像只对那媚妖才有类似普通人的绪。
这让陈向晚非常不安。
陈向晚是陈老宗主的独生,虽落得温文尔雅,很识大,但真想任,也无人敢忤逆,他少见地任了一次,说自己想留在洲游玩,便将宗事代给几位老,兀自留了来。
万剑宗几位老规劝无果,如今老宗主又在闭关,连千里传音也不行,于是只好表面上答应,暗地里留几个手,暗中保护少宗主。
陈向晚实在是心中不甘,决定找到银绒,看看这只狐狸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用了什么法,竟能勾住牧秋的魂儿,他了几天的功夫,打探到了银绒当日租飞剑的目的地,又了些心思,甩掉自家辈们给他留的“尾”,才顺利追去。
自家的“尾”难甩掉,可胡银绒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找。
这是个叫枫烟城的小城,那只“惯会蛊惑人心”、“最擅勾魂摄魄”的漂亮公狐狸,正坐在城中最大最闹的茶馆里,听评书。
说书先生讲得闹,银绒听得开心,还时不时喝彩,而且面前的茶果心就没断过,香的果仁糖糕,清蒸糜,桂蜂,糍团、蒸笋、鲜饼……一样样似的端上来,他就着清茶吃得不亦乐乎,最后撑得不行,便抱着肚听。
陈向晚:“…………”
说好的烟视媚行、搔首姿呢?为什么这只媚妖除了吃就是吃?他是靠什么勾引到牧秋的?靠饭量大吗?
陈向晚几乎快坐不住,皱着眉、坐在后排远远地盯着银绒,直到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告一段落,小二拿着托盘场收赏钱的工夫,才看到银绒发挥他的“媚功”。
先是小二又一脑上了一大心,银绒有些惊讶,摆手问是不是上错了,接着,一个衣冠齐楚的男人,凑过去挨着他坐,陈向晚不由得心中鄙夷,唾弃地想:媚妖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真是人尽可夫,一心便能收买。
虽这样想,却也坐直了,伸脖,想看看他是怎么勾引人的。
然而,银绒竟沉小脸,严肃而决绝地拒绝了那人,并招呼小二把心都撤走,那男虽然表现倾慕,却也是个面人,并没有死缠烂打,彬彬有礼地走了。
陈向晚:“……”
就,这么完了?
这时候,说书先生了嗓回来,继续开讲,银绒托腮认认真真地听,虽然因为在外,收敛了狐耳和尾,可陈向晚总觉得他那摇晃脑的样,后必定有一条蓬松炸的大尾晃啊晃,才完整。
银绒其实也对刚刚自己的骨气很满意,因而心愉悦。
嗨呀,有钱真好!若放在从前,有人用那么多香的心勾引他,他必定会就范,可现在不同,他自己也是富贵老爷了!兜里那一大笔城牧秋给的“分手费”,只要不买很贵的法、符咒,够他大吃大喝两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