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3/3)

但是他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您造成的这些意外，我觉得过两年别人介绍你们父俩的时候说的不是徐导的儿徐开慈，应该是这是徐开慈的爸爸，是个导演。”

“他从来没有觉得您给他带来多少光环，也不觉得要靠您他才会有一份路。他有他自己的底气，也一直不后悔地持着自己的选择。说到这个，老师我相反想问问您，您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徐晔想毫不犹豫地回答孟新辞，说自己不会，他一向固执，但每一次固执都能换来一份赢面。所以为什么要后悔？

他曾经固执地非要放弃稳定的职业投这个圈，后面证明他成功了，他是对的。也曾经固执地非要追求梅家在上的大小，后来伉俪数十载，甚至梅静都能为了他退居二线。

可这些都和徐开慈无关。沾到徐开慈，徐晔没有办法拍着脯地说自己不会。

孟新辞话很少，他是每次开的时候牙齿和都要商量一圈的那人。所以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凿，一一地凿开徐晔的固执，将他的羞愧全都展在风中，展开在这混着血腥混着消毒味儿的夜空。

“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去看一场徐开慈的演？会不会后悔没有看到徐开慈的成绩？会不会后悔没有接纳他的好，他的取向，哪怕就像对我这个外人一样睁一只闭一只？会不会后悔自己对他抱有成见，从来没有抛开这些去好好看看他 ，去看看你儿其实有多优秀。”

徐晔被这些问题问得哑无言，心里绷着的那线突然断成好几节。他弯将脸埋手里。

此刻他不是赫赫有名的徐大导演，他只是一个失败透的父亲。

孟新辞冷漠地看着肩膀在颤抖的徐晔，将手机收了回来，又恢复到那副不咸不淡的样给徐晔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而后站起来双手兜看着徐晔，“以后您还是我敬重的恩师，只不过您的家事您不用再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再为了这事从片场赶过来，当然也希望再也不要有这事发生了。我想现在您也不想看到我，所以送您回家这事还是由专门的人负责就好。现在我要去看看我的朋友，躺在手术室里的，还有被你扇了一掌的。”

披着夜孟新辞将自己新买的一包烟和打火机扔给徐晔，再没坐在椅上颤抖着的徐晔，转走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

走廊尽程航一已经直接蹲坐在地上，埋在膝盖中缩成一团，孟新辞走到他面前了他的发。

“要不要带你去涂药，你看你这手，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拉小提琴的呢。”

程航一没站起来，只用力地摇摇，哑着嗓说：“我要在这等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

想到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徐开慈，程航一抬起来往手术室地瞥了一，那阵钻心的疼痛又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仰着泪婆娑地看着孟新辞，“孟新辞你知吗，我从来没有那么怕过，从你们走后我脑里就一直在想，想他好了我就和他永远在一起，这辈都陪着他保护他，再也不和他分开。可是我也在想，万一他没能来……我要怎么办？”

见过程航一哭得歇斯底里过，也见过程航一不可一世昂着走在校园中，还见过方才他目眦裂地怒视着徐晔。

唯独没有见过他这样缩成一团，害怕到浑颤抖。

孟新辞不咸不淡的脸上也有动容的表，他也蹲了来，双手钳着程航一的肩膀。

“别怕程航一，你要比你想象的都要一些，至少要到徐开慈好起来以前，你都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