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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在自己手里受的那些罪，又了一声，“对不起。”

尹寒原来只想说服程景森让自己打工攒钱买辆机车，没想到竟会听见男人给自己歉。一时也怔了怔。

半晌，才试探着问，“那我是可以去吗？”

程景森无奈叹气，“去吧，我派司机接送你。”

尹寒从他怀里挣脱来，“我去打工怎么能要司机接送？我坐公共通。”

已经有很久很久，没人能把程景森惹得如此火大。

他看着尹寒，像看着一个惯不得又骂不得的祖宗，心里恨不得立刻找链把他栓在这间卧室，嘴上却不敢凶他，耐着说，“公共通太浪费时间，我们再商量一，找个折衷的方法。”

最后尹寒总算同意司机把他送到地铁站，他再搭乘蓝线到达距离酒店最近的一站。

接来短短半个月里，程景森已经数次光顾这间咖啡厅。偶尔为了掩饰自己来看尹寒的目的，会顺叫个朋友作陪。

今天中午到了林湖山。

可惜服务他们这一桌的侍者并不是尹寒，林湖山了一份三明治，程景森要了一份汤和一沙拉。

林医生支着望着在窗边那几桌忙碌的尹寒，慢慢了结论，“你竟会同意让他来打工？这才几分钟，已经有两个女顾客找他要电话号码了。”

话没说完，就见到忙中偷闲的尹寒朝他们走来。

少年温，笑容动人，先冲着林湖山了，然后停在程景森边，问他，“这里的Clam chowder真有这么好喝？这周你都来三次了”

林湖山已有数月没见尹寒，记忆中他还是那个郁艳又冷淡的少年，这时突然见他对着程景森垂眸一笑，竟觉得心有快。

他自己是个大直男，但审品味总归有一。尹寒这一笑，天然自带风，总算让他明白了为什么程景森会在这小孩上一再破例。

程景森看着着黑制服的少年，淡声，“我为什么一周来三次，你心里不清楚吗？”

尹寒刚被顾客了两张名片，也不知男人有没有看到，难免有心虚，“我今天领到了上半个月的奖金，你们这顿算我请吧。”

说着，竟伸手在程景森脸上轻轻抚了一，低声说，“程先生，我去事了。你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林湖山目睹这一切，尤其尹寒最后那若有若无的一抚，整个人直接傻掉。待到尹寒走远，他才回过神来，扶额叹，“你是怎么想的，他到你边来难不是别有用心？你就由着他和你这样越来越真地走去，以后该怎么收场？”

程景森的视线慢慢从远收回来，半笑不笑地说，“你这顿饭可是尹寒买单，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林湖山觉得自己这位老友已经怔了，叹气，“你是认真的吗？”

程景森毫不犹豫，“认真的。”

林湖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于有动容地说，“那我就祈祷，尹寒对你也是认真的吧。”

程景森角微微一勾，“借你吉言。”

-

第一个月的工资奖金拿到手时，尹寒吓了一。

餐区经理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你的小费是所有服务生里最的，客人对你很满意。你如果愿意留在这里全职，我帮你和上面申请。”

尹寒笑了笑，心想您可别申请了，我要真在这里全职，只怕有人会直接把酒店买来。

可是突然到手的这笔钱却让他心念一动。买机车的事先不急，这是他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钱，他想给程景森买什么。

班以后他没有上回家，顺着手机地图走了几条街，最后有些张地推开了挂着Cartier标识的店门。

这晚程景森有一场应酬，到家已是夜。尹寒等他直到12，实在熬不住，自己先洗漱睡了。

程景森书房时，落地灯还亮着，他无意间瞥见书桌上放了一个暗红纸袋，有些疑惑地拿起来，发现上面着一张印有Logo的卡片，背面简单地写着：To Sean，From Han。

他愣了愣，慢慢掏袋里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对黄金镶嵌青金岩的袖扣。

程景森用手机查了价格，一对袖扣售价＄5250，对他而言只是一笔小钱，但对尹寒来说就是一笔款了。

夜的房间空旷安静，程景森盯着那一对袖扣，心绪变得微妙难言。他接着又查了一次尹寒的卡，自己给他的那张仍是一分不少，但尹寒名还有另张国银行的卡，是他被收养前一直使用的，卡里原本有一千多的零钱，现在只剩了50元。

——这小孩用掉自己打工一月的全收和奖金，甚至加上上最后的一些钱。给他买了店里最贵的一款袖扣。

程景森一手端着礼盒，一手抬起来，了一把脸。

这一瞬间，他听见自己心墙开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