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早已结束,尹寒没有按时返校。
程景森又把他关在别墅里过了几天,只字不提开学的事,尹寒也不多问。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是那种介乎于不言而喻和装傻充愣之间的暗涌。
尹寒再次提出帮忙寻找吉泽尔的遗作,这一回程景森没有拒绝。
距离吉泽尔离世已有十二年,程景森从拍卖行以及世界各地的私人买家手里找回了六幅吉泽尔生前被卖出的画作,但她跟随母亲逃亡的十个月里留下的最后几件遗作却始终难寻踪迹。
尹寒的提议是可行的,如果能够以假乱真地仿制出吉泽尔的作品,借此吸引幕后买家现身,遗作和骨灰或许都有追回的可能。
程景森带他去了一趟位于法拉盛湾的拉瓜迪亚机场,吉泽尔的几幅名作一直保存在机场仓库里。
尹寒觉得意外,想不明白这些保值高达千万的画怎么会被堆放在机场一角。
程景森将他领进一栋外表看来并不起眼的白色建筑。经过层层检查进入大楼后,尹寒才发现这处为富商逃避税收和免除繁杂手续的的自由港里,到处都洋溢着金钱与土豪的气息。
程景森租赁了其中一间仓库,除了保存吉泽尔的画,里面还有多瓶价值不菲的名酒、罕世珠宝,甚至一台不知多少年限的老爷车。尹寒打量着满屋的藏品,不敢靠近那些把他转手卖掉多少次都买不起的珍宝。
程景森抬手示意他跟上,他却站在门口不动,说,“程先生,你拍下这些画时应该有专业机构的鉴定证书,不如你把文件给我看看就好。”
男人蹙眉失笑,“单看个证书你能看出什么鸟?你如果想要自己留在这里研究这些画,我就出去等你。”
说完,把一张带有识别条的磁卡抛给他,尹寒来不及拒绝,仓促接在手里,有点头痛地看着那张卡,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随便给我。”
程景森看出他的小心翼翼,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弄坏了就把自己赔给我吧。”
尹寒没说话,程景森从他身边走过,说,“在外面抽支烟,你看好了就自己出来。”
——他就这样将惴惴不安的少年和价逾千万的藏品留在了一起。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尹寒面上微微泛红,从大楼里走出来。
程景森收起已经讲到尾声的一通电话,取掉唇间的烟放在下风处,问他,“看个画也能看得这么兴奋?”
尹寒走到他面前,“如果不是想着你等在外面,我愿意和吉泽尔的画一直待下去。”
天才少女的画技尚称不上老道娴熟,笔触里恣意张扬的心性和明暗强烈的色彩却激起了尹寒的共鸣。隔着美术馆的玻璃罩看画,和一个人不被打扰地尽情观赏果然是不同的感受,他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程景森勾了一下唇角,心想,很好,他竟然吃自己妹妹的醋了。
尹寒跟在他身后走向停车场,程景森放慢脚步,转头看他,“不用每次都比我慢半步。”
尹寒一愣,“……奚远和饶晟他们跟在你身边时也不会和你并行。”
程景森眼睑半垂,伸手揽了他一把,“你和他们不一样。”
尹寒没有躲闪,任他揽着,临近车边,说,“我来开吧。”
程景森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进了副驾。车快要发动前,男人突然问,“SAT的成绩出来了吗?”
尹寒有些猝不及防,春假开始前他考过一次,三天前上网查了结果,“出来了。”顿了顿,主动报出成绩,“数学分科720,语言650,世界历史740…”
程景森挑了一下眉,这分数挺高的。虽然美国大学的录取标准不仅仅取决于SAT的成绩,但作为一个非英语母语的艺术生,能考出这样的高分还是值得炫耀。尹寒却默默按在心里,一点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手抚方向盘正准备倒车出库的少年,眼色转暗。
尹寒没再多谈自己的学业,平稳地将车开到出口的自动刷卡器前扫码付钱。
等到轿车驶出机场,他继续说起有关吉泽尔的事,“我看过鉴定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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