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亲的秘密(5/7)

厦门。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哦——”我有些尴尬，鼓起勇气说，“对不起，上次在电台里听到了你的故事，我想要再一次跟你说对不起。”

“为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

“十二岁那年，我住在外婆家里，突然发生火灾。外婆抱着我在睡梦中死了，我也几乎要被烟雾熏死，是隔邻居的小姑娘救了我。然而，她自己却在火灾中双目失明。”

“是你！”

她惊骇地“看”着我。

“是，是你救了我。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去光明。”

虽然我不是能，但现在我以能的份活着，如果当年没有这个盲姑娘舍相救，也不会有我今天着的这张脸。

秋波摇摇沉默半晌，当我冒了冷汗，她才轻声说：“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不，你真的不必向我歉。当时，我一个人在家，门外都是火焰，只能从窗爬到你家，看到你和你外婆躺在床上。我拖不动你的外婆，用尽全力也只能勉拖动你。辛苦地把你拖楼梯，你一直闭着睛昏睡，而我必须在烟雾里睁大睛，才能看清逃生的路。我的视网受到有毒烟尘的伤害，永远都无法恢复了。”

“如果是你闭着睛昏睡，而我睁着睛救你的话，那么现在双目失明的人应该是我。”

“说这些有什么用？”她酸涩地苦笑一声，“当时，我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遇到火灾也非常恐惧，我连你什么样都没清，只觉得应该这么。”

“对不起，我不记得那时是否谢过你。”

“不，我不需要你的谢，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好啦，从今往后就算你欠我的。”

现在她是真的笑了，但我依然严肃地说：“我欠你一辈。”

“其实，刚刚失明的那几年，我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电台里都说过了，十三岁那年我了件傻事，居然想结束一切，却被一个勇敢的男生救了。我永远都记得那个男生，大概比我大两三岁，穿着蓝的运动衫，形非常瘦弱，着一张普通的脸。”

比她大两三岁？蓝的运动衫？形非常瘦弱？不就是我梦到的自己吗？

“你……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当然记得，他的名字很特别——古英雄。”

“是，是很特别的名字。”

我忽然有些脸红了，幸好她看不到。

“几个月前，我去找过古英雄，才知他已经在一年多前车祸去世了。”

“不！古英雄并没有死。”

“你怎么知的？”

“哦？”我尴尬地想了想说，“我想吉人自有天相吧。”

她又笑了，走到广播大厦门：“我要去了，可我还不知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