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返(2/2)

菱枝，一转却见沉七昭立在门，不知听了多久，神间竟好似痴了一般，不由失声：“沉世？这么晚了，世怎么……”

谢青旬现半倚着人榻，沉七昭便在榻旁席地而坐，望着谢青旬蒙着白绫的双目，不安：“青旬，你睛怎么了？”

菱枝搭搭：“婢……婢只是为有人生离而伤。”

小黑犬委屈地“呜呜”叫，讨好地谢青旬鞋面，谢青旬任它撒够了，仍是无地说了句“以后莫再来了”，便同菱枝回了殿中。

谢青旬耳尖动了动：“沉七昭？”

菱枝见谢青旬不再吩咐，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去，殿只留一坐一立的两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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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旬摇摇，他对一事从未有所动，便转而接过书：“时辰不早了，姑姑回房歇息罢，我也要休息了。”

小黑犬傻愣愣地望着玉立的谢青旬愈走愈远，圆亮的双中光滢滢，竟好似泫然泣一般。

正读到《关折柳》，中有一句“须驻步，低声再唤夫，待折堤畔柳，丝丝缚君，今生挂住”，菱枝念着念着竟潸然落泪，谢青旬一惊，忙关切：“好端端的，姑姑怎么哭了？”

谢青旬便示意菱枝扶着他接着走，可小黑犬好似才瞧见菱枝搀着谢青旬的手肘，立刻作敌对的姿态，间呼噜呼噜地闷吼着，分明个不大，却难得状似穷凶极恶，菱枝有些教它慑住。

谢青旬虽不打算留这小黑犬，可也不当场踩死它，听见它一直转圈圈便不好贸然迈步，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那天那只小黑犬吗？”

月上柳梢，谢青旬因瞽目之故，并不能察觉昼夜替，架上的书也看不了，好在菱枝跟在先皇后边久了，倒也识了许多字，便传了她来给自己念，怕她觉得晦涩，便挑了《紫钗记》的念白来。

谢青旬蒙着睛，菱枝却耳聪目明，能瞧见他不过短短数月便消瘦憔悴许多，两腮几乎凹陷去，标志的乌亮瞳仁也黯淡几分，好似连这般站着亦十分费力的模样。

其实沉七昭已许久不见踪影，只因他寄居中举目无亲，故而竟从无人问起。

沉七昭向他走去，步履沉重而迟缓。

谢青旬将菱枝护在后，对小黑犬冷声：“上回已经说了不会留你，怎么总是跑到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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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犬噔噔飞奔过来，见谢青旬不知何故覆白绫，整只犬都急得不行，围着他转来转去，乌黑圆溜的脑袋不断地拱他衣角。

菱枝一面拿帕拭泪，一面迟疑：“殿没有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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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旬不知如何宽，只得无声等着菱枝平复心绪。

谢青旬淡：“无碍，几日便好。”

小黑犬见自己仿佛拦着他的路了，有难为，连忙跑到他后面，抬起一边前爪推了推谢青匀的足踝，力轻得不能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