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阖目养神,对李岘的话仿佛没听到一般。
李岘脸沉,暗暗骂了句老匹夫,于是索也阖目养神,睡着了似的不言不动。
大家都耗着吧,最后看谁倒霉。
大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顾郡王到——”
三人一惊,急忙意识站了起来,忙不迭地整理衣冠。
刚整理完毕,顾青已了刑大堂,见大堂三法司的首官都在,顾青不由乐了:“光明媚,臣开会?”
三人再次一惊,李岘惶恐地:“顾郡王莫开玩笑,我等心向朝廷,为社稷鞠躬尽瘁,怎会是臣?”
“哎呀,开个玩笑,不臣的,剖开肚才看得见心是红是黑……”顾青顺势找了个位置坐,:“难民命案如何置,三位都在,我倒想问个清楚,简单的一桩案拖了三五日了,很难办吗?城外的难民越聚越多,看要闹事了,你们却还不慌不忙,说你们是臣难说错了?”
顾青说话很不客气,而且语气有些匆忙,显然很急躁了。
李岘苦笑:“郡王见谅,非官等不为,而是……而是陛刚才突然了旨。”
“什么旨?”
李岘默默将李亨的圣旨递过来。
顾青展开随便看了一,突然冷笑两声:“数万难民看已压不住了,还要为永王脱罪?闹大事了谁承担?”
目光从圣旨上移开,顾青环视三人,缓缓:“难民若变成反贼,尔等三人首当其冲,无论是我,还是天,为了弹压众怒,都会拿三位开刀,用你们的颅来安抚难民,你们为官多年,难还不明白其中理?亏你们还悠闲地聚在一起,半天商议不名堂,你们没看见自己的已有钢刀悬了吗?”
三人一惊,仔细一想,顿觉顾青的话非常有理,确实是如此,一旦城外难民被煽动起来成了反贼,朝廷若安抚,首先拿来开刀的岂不正是他们这三位办案不力的官员?
于是三人顿时被吓了一冷汗。
原以为事不关己,他们要面对的仅仅只是站队的问题,没想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成了预备的炮灰,随时有被斩首的风险。
李岘当即朝顾青揖一礼,诚挚地:“多谢顾郡王殿提醒,官差犯了大错,只是天圣旨在此,我等……”
顾青将手中的圣旨随意地卷成一团,朝大堂外一扔,大声:“韩介!”
韩介应声朝前两步抱拳。
顾青淡淡地:“将这圣旨送太极,就说是我封还的,不依法度,是为命,命不可遵。”
三位首官目瞪呆,手脚一阵冰凉。
权臣的气焰,今日终于亲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