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表达的方式,便是将自己最珍贵的粮送给将士们。
这场祸延三年多的叛终于平定了,未来的日有了希望。仍如当年一般,播,耕耘,收获,庆余,跌跌撞撞地过完一生,一代又一代。
年迈的老者领着村庄的农们跪在尘土里,泪满面地拜谢安西军,浑浑噩噩的孩和少年们不明白为何辈们如此虔诚地向一支过路的军队叩首拜,懵懂的他们并不知和平的可贵。
但是辈老者们却知,在他们历经风霜的里,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粮,不是土地,而是太平岁月。
唯有太平,方能安宁,安宁的日里才能看得到繁盛的希望。
冯羽趴在车里,李剑九在车里照顾他。受伤的位在后背,顾青特意为他找了一辆车,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吃力地掀开车帘,冯羽看着路旁恭敬行礼的百姓们,嘴角了满足的微笑。
顾青骑走在车的旁边,笑:“民心思定,天苦战久矣。”
冯羽呼一气,叹:“直到今日,方才觉得我的事多么有意义,死都值了。”
顾青摇:“还不够,我们的远远不够……天太平只是基础,我们要在太平的基础上,让百姓过上富足的日,这才是我们的目标,称王称霸的所谓志向其实都是自私的,能让百姓多吃一饭,那才是大之行。”
冯羽侧看着他:“你打算如何?”
顾青停顿片刻,缓缓:“从土地开始。”
冯羽非常清醒地:“若要从土地开始,那么,你必须先当上皇帝,唯有皇帝的份,你才能颁布政令,才能震慑权贵,你发的声音才会被天人驻足倾听。”
顾青苦笑:“可矛盾的是,我并不想当皇帝,所以我这几年一直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既可自保,又能顺利推行新政,同时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又不给我添,老老实实在后玩女人生儿,别的事不要瞎掺和……”
冯羽断然:“不可能,世事怎么可能尽如人意?两全其不过是凑巧,总的来说,有舍有得才是常,顾阿兄,你过于奢望了。”
顾青叹了气,:“是啊,这话说得矫,可我心里并非矫,而是真不想当什么皇帝,皇帝太累了,背负的责任太重了,我为人不够无私,也不够勤勉,有时候还难免犯糊涂,没节的事,古往今来,你见过哪个皇帝似我这般模样?”
冯羽笑了:“顾阿兄莫欺负我读书少,我在石桥村可读过不少书的,古往今来的开国君主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正因为他们不肯正经,行事不易被常人揣度,方可成就一番开天辟地的功业,依我看来,顾阿兄正有此气象,足可当仁不让。”
顾青眯起了:“你拐着弯儿骂我不正经?”
“不敢不敢,我说的是事实,难顾阿兄敢拍着脯说你是正经人?”
顾青嘿嘿笑:“你以为受了伤我就奈何不了你是吧?正如你所说,我为人行事不易被常人所揣度……”
说着顾青忽然在背上弯腰,朝车的车厢里大声:“弟妹,你可知冯羽当初为何被我派去范潜敌营?”
冯羽脸一变,李剑九奇怪地看了他一,笑地:“这事儿倒是真未听他说过,为何呢?”